朋友痛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手指手背都是紅痕,萬幸的是沒有傷到骨頭。
她小聲地嘶氣,癱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想去扶她,但她顧忌我身上還纏著一條蛇,非常堅定地表示:「我自己來,你離我遠(yuǎn)一點。」
「都讓你別碰了?!刮覈@口氣,轉(zhuǎn)身給她找了醫(yī)藥箱。
「我哪知道這條蛇會這么暴力啊,我聽說蛇一般都是咬人或者噴酸的。」
我干笑一聲:「我的蛇比較特殊?!?/p>
「不過它也太粘你了吧。」冷靜過后,朋友還是覺得震驚,「我還有幾個朋友也養(yǎng)蛇,但那些蛇脾氣最好的也就是可以上手玩不會逃跑也不會攻擊主人而已,認(rèn)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我隔著衣服,溫柔地摸摸蛇:「嗯,我運氣很好?!?/p>
「對了,你的蛇叫什么名字?。俊?/p>
我愣住。
朋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養(yǎng)了這么久,你都沒給它取名?那你平時怎么叫它?」
「我……基本不會叫它?!箮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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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形影不離,它隨時隨地都待在我身上,哪用得著叫它?
「你給它取個名唄,養(yǎng)寵物這種事,取了名才會有牽絆嘛?!?/p>
蛇隔著衣物動了動,似乎在贊同朋友的話。
可我實在沒法把它當(dāng)寵物,我和它的相處太過驚世駭俗,要是被拍成紀(jì)錄片,都得在片頭特意標(biāo)注「重口味,慎入!」。
「我以前覺得它缺心眼來著?!刮倚Σ[瞇地說,「那就叫不棄吧。和我姓,叫李不棄?!?/p>
10
朋友說這名字聽起來很怪,但和我意外相配。
一個叫有漁,一個叫不棄。
什么都不棄,不棄吃不棄住不棄心眼不棄愛,哪哪兒都好。
當(dāng)天晚上,我又做了個夢。
夢里,男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肌理結(jié)實有力,八塊腹肌往下,是被鱗片覆蓋、若隱若現(xiàn)的人魚線。
漆黑的蛇尾纏住我,邀請我共赴云雨。
我口干舌燥,被喉嚨的干啞逼醒,猛地睜開眼睛。
而我剛剛以為是夢境的畫面。
此刻都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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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早有準(zhǔn)備,知道李不棄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所以發(fā)現(xiàn)他真的能變成人時,我沒有太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