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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
可衛(wèi)淇是個硬骨頭,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放棄上山修道。鄭太后拿他實在是無招了,叫來衛(wèi)父寫了和離書給鄭妙言,聽憑其改嫁,才算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孟琬原以為衛(wèi)淇對修仙一事如此執(zhí)著,應當是自少時就喜好黃老之學。沒成想他此時竟對道法一竅不通,不覺暗嘆世事無常,沮喪之情溢于言表。
孟琬黯然道:“那我再問問旁人,公子費心了?!?/p>
“此事也不是十分難辦,只是多需些時日?!?/p>
“可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p>
“未必。”
孟琬抬眸,“公子這是何意?”
衛(wèi)淇問:“你可還記得會真觀刺殺鄭貴妃一事?”
“自然?!?/p>
“此案正好是家父與刑部侍郎主審,”衛(wèi)淇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刺客輕功了得,宣威衛(wèi)的人搜遍了整座青云山,卻是連一個腳印也沒看見,唯一的證物就是射向鄭貴妃的那支箭?!?/p>
孟琬若有所思道:“國朝尚文抑武,不許民間藏匿武器,所有的兵器盔甲都須兵部統(tǒng)一登記造冊,再由專人看管。各個衛(wèi)隊的兵器形制雖大同小異,但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出分別的。”
“正是,”衛(wèi)淇接著說道,“那么此箭要么是民間私造,要么就是從軍中偷出來的?!?/p>
“所以是什么?”孟琬心跳驟然加快。
“經(jīng)兵部核查,此箭出自右驍衛(wèi),而右驍衛(wèi)的統(tǒng)領廖云錚與相王過從甚密。刑部尚書連夜提審了廖云錚,他只承認了瀆職之過,拒不認與行刺之事有關?!?/p>
廖云錚這個名字,孟琬并不陌生。
此人驍勇善戰(zhàn),精于謀略,若不是當年他與謝玄稷走得實在太近,她定會對她委以重任。
前世謝玄稷臨死前特意提起過此人,她最終也在謝玄稷死后將廖云錚召回京師,重新起用。
孟琬胸中五味雜陳,臉上卻不動聲色,“這也符合常理,誰人行刺會大剌剌地拿自己衛(wèi)隊的箭?”
“家父將此事事無巨細地奏明陛下,陛下勃然大怒,當即就下旨要將廖云錚凌遲。還是家父說此案尚不分明,留廖云錚一命日后還有用,陛下這才作罷,只將他關押在詔獄?!?/p>
孟琬凝眉道:“我還是覺得此事十分蹊蹺?!?/p>
衛(wèi)淇不欲把話題扯得太遠,解釋道:“這當中的腌臜事,我向來也不甚關心。只不過如今陛下為廖云錚的事情遷怒相王,怕是沒有興致給他賜婚了,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