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家,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燥熱的初秋,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爸噴在我臉上的唾沫星子。
這時,我才突然看到小區(qū)旁邊有輛面包車。
破爛不堪,車窗被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我爸不耐煩地?fù)]手:
「快點,把他拖上車,還得趕路呢!」
面包車?yán)餂_下來幾個人。
我定睛一看。
我家的幾個親戚。
明明家里不算窮得揭不開鍋,可我爸十分不滿我念書。
尤其是弟弟去年中考沒有考上高中,我爸砸鍋賣鐵送他進了私立,家里的貧困更助長了他讓我輟學(xué)的決心。
我在這里沒有任何朋友。
唯一認(rèn)識的,就是同班同學(xué)。
眼看人離我越來越近,我迅速掏出了手機。
這是今天下午蕭橋丟給我的,是他用剩的新款。
說是對我識時務(wù)的賞賜。
手機流暢無卡頓。
我飛速點開班級群,群里大家正聊得熱火朝天。
「游艇沒意思,每次都是這些東西,無聊透頂?!?/p>
「快看我收藏的全套手辦,這可是花了我三百萬多哦。圖片jpg」
「聽說蕭少零花錢上漲了,要不明天包場去打高爾夫?」
「還是騎馬吧,我的小駿馬幾天沒見到我,一定想我了。」
一片嬉鬧中。
我不合時宜地發(fā)了一條語音,聲音帶著哭腔與尖叫:
「我是宋超,我爸要讓我輟學(xué)回家打工,手機有定位,求求你們來救救我吧!」9
破舊面包車在高速上飛快行駛。
我心跳如擂鼓,焦急地盯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護欄。
我不禁有些絕望。
僅僅與新同學(xué)認(rèn)識一個月而已,這群富二代少爺小哥們怎么可能管我的事?
可我實在想不出該找誰來求救。
明明還差不到一年我就能參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