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jìn)了浴室,打開花灑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身上的水是冷還是熱,好像自從‘死去活來、重返人間’后。
自己就再也感受不到這個(gè)世界的溫度了。
晚上,趙欣兒和我睡一起,陳牧馳睡另一張床。
但到半夜時(shí)分,趙欣兒悄悄下床去了對面。
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傳來低吟的喘息聲。
“…你輕點(diǎn)兒,別把音音吵醒了…”
趙欣兒話音剛落,木床的搖曳聲反而撞得更猛。
一夜未眠。
早上我起床時(shí),陳牧馳和趙欣兒已經(jīng)沒有在房間了。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窗外素白一片。
我看著停車棚內(nèi)的suv,擔(dān)心后備箱的冰因?yàn)殚_了一天暖氣而提前化掉。
我找民宿老板要了一桶碎冰,又鏟了外面的一層新雪,想給自己尸體周圍加上一層冰。
然而我剛提著冰桶出來,就看到趙欣兒和陳牧馳提著一個(gè)大袋子站在車尾。
正摸索著要打開后備箱。
“音音,我放點(diǎn)東西到后面?!?/p>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阻攔:“不要開!”
話音落下,一聲“咔噠”響。
后備箱往上彈開,黑色的行李箱映入所有人眼簾——
我連忙趔趄跑過去摁下后備箱。
“東西放前面吧,后備箱已經(jīng)裝滿了。”
趙欣兒看了眼黑色行李箱,小聲嘀咕:“塞得鼓鼓囊囊的,你行李可真多……”
她將手里的袋子放到后座,拍了拍手套上的碎雪。
“音音,我們?nèi)コ栽顼埌伞!?/p>
我搖了搖頭:“你們先去,我重新整理一下我的行李。”
趙欣兒點(diǎn)點(diǎn)頭,挽著陳牧馳的胳膊走了。
等他們離開,我這才重新打開后備箱。
我將行李箱四周的碎冰做了填充,又壓了一層積雪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我抬手輕輕拂過行李箱面,就好像是在輕撫自己的身體。
“睡吧,再睡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
忙完后,我將桶子還給民宿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