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jī),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輕了很多。
陳牧馳,這一次就當(dāng)是我們真正的告別了……
我坐回副駕駛,安靜等趙欣兒回來再出發(fā)。
但陳牧馳掛了電話后,徑自朝駕駛座走來。
他上了車,直接啟動引擎。
見他要走,我連忙開口:“趙欣兒還沒來。”
“欣兒不和我們一路同行了,等下會有司機(jī)來接她?!?/p>
說完,他就系好了安全帶。
我的手機(jī)收到了趙欣兒發(fā)來的微信。
【音音,我媽說女孩子生理期去殯儀館吊唁是對逝者的不敬,讓牧馳替我做代表,陪你一起哦,我們改天再一起聚?!?/p>
我回了一個‘好’,心底五味雜陳。
陳牧馳已經(jīng)開著車?yán)^續(xù)行駛在高速上。
車?yán)锇舶察o靜,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
我微微蜷攏手心,側(cè)頭看向窗外。
耳畔,突然傳來陳牧馳的問話:“等參加完葬禮,你準(zhǔn)備去哪?”
我一頓,不知該如何回答。
葬禮結(jié)束,自己就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以后去哪兒,要看地府閻王的安排。
“不知道?!蔽艺\實(shí)的說。
陳牧馳卻緊緊捏著方向盤,黑眸情緒翻涌。
“蕭妤音,你的人生都沒有計(jì)劃嗎,難道這些年都是活一天算一天?”
我垂著眼,聲音壓得極低:“是吧。”
畢竟自己的人生早已終止,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閻王贈與的。
想到陳牧馳和趙欣兒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我想了想,還是將心底由衷的祝福說了出來。
“陳牧馳,我就提前祝你和趙欣兒新婚快樂,幸福長久?!?/p>
車身突然一陣晃動,陳牧馳下頜角繃緊了幾分。
“蕭妤音你什么意思?在一起的時候?qū)ξ业氖聫牟环旁谛纳?!?/p>
“現(xiàn)在分手了卻要假惺惺給我送祝福?!”
我沒想到他情緒如此激烈,一時間有些不解。
“難道你不希望我祝福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