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云舒未言語,淡淡點了點頭以示回應(yīng)。
翌日,太后的壽宴上,宋奕果然送了禮請了安便走了,連同太后寒暄的話也不多于三句。
望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太后臉都氣綠了,杯中酒灑了一地。
“孽障!真是白養(yǎng)他了!”
“人家壓根沒拿他當回事,他倒是將人捧成了寶!早知是個這樣沒出息的東西,哀家生出來便該一腳踩死他!”
見太后發(fā)怒,左下方坐著的藍衣男子忙擱下酒杯,上前安慰。
“太后息怒,保重自個兒的身子要緊,陛下許是急著回去處理朝政呢?!?/p>
太后立時嗤了一聲:“朝政?他是急著回去同那俞貴妃廝混罷了!”
聞言,那男子的瞇縫眼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變話風道:“那太后就更不該惱了,陛下便是對那俞貴妃再新鮮,也終究有個厭棄的時候,但您始終是陛下的母后,是生他養(yǎng)他的人,這血脈情啊是如何也拋不開的?!?/p>
太后心道她兒會不會厭棄那俞貴妃還真不一定,畢竟她可是親眼見過他那癲狂頹喪的模樣。
可李彥的后半句話著實說道了她的心坎兒上,心里到底舒服了些。
她轉(zhuǎn)頭看向李彥,慈愛地笑道:“還是彥兒懂事,這孽障若有你一半兒的孝順,哀家便謝天謝地了?!?/p>
李彥見自己的安撫起了效,喜不自勝,忙貼心地替太后又重新斟了一杯酒。
“太后可折煞我了,我哪兒能同陛下比??!”
這李彥,便是太后的心腹李嬤嬤的獨子,從小養(yǎng)在宮外,沒進過幾回宮。
李嬤嬤被宋奕殺死后,太后有意瞞下了她的死因,出于愧疚,便認他做了干兒子,還時時傳他進宮相伴。
她也多次向宋奕替李彥討要官職,卻無一例外地被宋奕以朝中無空置官職為由給拒絕了。
想到這事她便覺心中過意不去,不免又在心里將她兒罵了個狗血淋頭,對著李彥愈發(fā)親近了起來。
恰在這時,安卉端著酒杯款款走來,說完賀壽的話,又將關(guān)雎宮的眼線探來的消息似閑談般說給了太后聽。
太后立時黑了臉,壽宴一結(jié)束便帶著人洶洶地去了關(guān)雎宮,安卉抖機靈,將自己摘了個干凈。
彼時計云舒方才準備躺下小憩會兒,冷不丁聽見太后來了,她怔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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