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云舒拂開她擦藥的手,淡漠道:“你出去罷,我沒事?!?/p>
寒鴉的手怔在半空,她知道,計云舒是惱她了。
“對不住了,姑娘?!?/p>
她悶聲道歉,可她不知道,計云舒并沒有怪她。
“你沒什么對不住我的,你知道你的任務(wù),也聽命于你的主子,所以不必道歉?!?/p>
“你先出去罷,我真的累了?!?/p>
計云舒無力地說完,便閉上了雙眼。
寒鴉捏著藥瓶的手松了緊,緊了又松,知道她現(xiàn)下并不想看見自己,替她掖了掖被角,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關(guān)門聲響起后,計云舒默默地數(shù)了十個數(shù)。
估摸著寒鴉走遠了,她忍著身上的酸痛起身下榻,迅速取出荷包,將避子藥吞了下去。
書房內(nèi),宋奕喚來凌煜和霍臨,神情莫測地立在桌前。
“放出消息,說父皇欲立宸王為太子?!?/p>
二人聞言皆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凌煜猶豫著問道:“那是否需要提前告知宸王殿下?”
宋奕銳利的雙眸深不可測,語氣平靜無波:“不必,過不了多久他自會明白。”
見他們殿下已有成算,凌煜和霍臨不再猶疑,迅速領(lǐng)命退下。
宋奕波云詭譎的目光落在墻側(cè)的京師堪輿圖上,陰冷地勾了勾唇角。
姚文卿和姚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深秋的天氣一日勝過一日的寒涼,花顏凋褪瘦枝搖,滿地寂寥。
計云舒依舊每日去園子里,只是那掉落的風(fēng)箏再也落不到她手里,而是被小廝當(dāng)成垃圾一樣掃走。
她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實際早已心急如焚。
姚文卿不知自己的謀劃已經(jīng)被宋奕識破,每日雷打不動地放著風(fēng)箏,宋奕不可能沒瞧見。
至于他為何沒有朝姚文卿發(fā)難,自然是計云舒深知宋奕的德行,故而乖順了不少,任他予取予求,也不敢再提有關(guān)風(fēng)箏和姚文卿的一個字,就是希望他對姚文卿多些忽視,少些殺意。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份平靜并未維持多久。
宋奕又一次下早朝回來,將一張信紙摔在計云舒面前,臉色陰沉得嚇人。
“瞧清楚了,不是本王不放過他,是他自己找死!”
計云舒被他突如其來的狠話弄得一頭霧水,打開信紙一瞧,瞬間臉色大變。
原來姚文卿見計云舒遲遲沒有回應(yīng),擔(dān)心是她不明白風(fēng)箏的意思,索性將他要說的話都寫在了信紙上,將紙夾在了竹節(jié)中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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