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帆站起來,閑閑道:“我答應過國煦娶她,不能言而無信。”
顧纖云抬頭仰視他,“國煦的魂魄已經被天予收進玉佛中,用人的體溫溫養(yǎng),應該不會再做出偏執(zhí)之事。即使他知道你沒有娶白忱雪,也不會來找你算賬。我們只要對白姑娘足夠好就可以了?!?/p>
顧楚帆拉開門走出去。
要說對白忱雪一見鐘情,談不上。
迷戀她?
更不可能。
她是長得不錯,但是他打小身邊就不缺漂亮小姑娘,他對漂亮女人早就免疫了。
他只是忘不了被國煦意識控制的哥哥,和白忱雪最后告別時,那情那景,他眼神中的痛苦、焦灼、不舍、無奈和無力,歷歷在目。
國煦一抹殘魂孤苦地游離在六界之外,明明可以重新去投胎,卻不去,日日夜夜忍受陰風滌蕩,只為了找機會來人世一遭,好尋找亡妻的再世。
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無法彌補遺憾,只能托付于人。
他答應他了,若出爾反爾,良心上過不去。
重新回到顧近舟的臥室。
房間里沒人,四下靜悄悄。
輕輕關上門,顧楚帆俯身在床邊坐下,拿起顧近舟的手握在掌心。
和白忱雪相比,他更愛哥哥。
他倆共生,打小就住在同一個子宮里,呼吸與共,出生時是抱在一起的,從小一起長大。
他手指摩挲顧近舟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聲說:“哥,我愛你?!?/p>
顏青妤在衛(wèi)生間里,本來想出來,站住了。
聽到顧楚帆又說:“我會娶她,完成他的遺愿。”
話是對顧近舟說的,也是對國煦殘魂說的。
他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即使國煦的殘魂被收,冥冥之中應該也能感知到。
顏青妤卻聽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