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陰知道孟贄的意思。
在殿下幼時,他擅自評價過殿下不孝。
娘娘如此良苦用心,他卻不學無術,害得娘娘日夜操勞。
不過是評議殿下時,被殿下聽見罷了,想來他自己也心虛,沒說什么。
“殿下心善,才未告發(fā)你?!泵腺棻梢牡溃澳闳缃窬褪沁@樣回報殿下的?!?/p>
“我只是在為殿下鋪路而已。”米□□。
“那為何要召世子進宮?”孟贄聲音提高幾分,忍不住咳嗽好一陣,“為何出來迎接世子?不讓世子先見過官家?”
他說著,就要指揮人繼續(xù)抬起轎子向前。
“官家同意奴婢這么做的?!泵钻幚事暤?,“奴婢也只是關心世子,可是身子哪里不適,不能見人了?”
這轎子比一般的要厚實許多,殿下更是將孟贄指給苻繚……
米陰沉下臉。
果然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就是因為這個人,絆住了奚吝儉的腿腳,讓他比以往更加優(yōu)柔寡斷。
“奴婢聽說是官家想要見世子,怎么會先讓總管出來?”孟贄道,“想來官家是著急了,既如此,就讓世子先見到官家再說吧。”
米陰的手不自覺攥成拳。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道,“一個親王身邊的太監(jiān),還敢與咱叫起板來了?”
“總管話別說太早,奴婢究竟是不是親王的人,還不一定?!泵腺椀?,“總管很清楚,不是么?”
米陰沉默片刻。
“他知道?”他忽然問了一句。
“總管為何不自己去問殿下,還要將他趕出京州?”孟贄沒忘了將話題轉(zhuǎn)回來,“不是說好大擺宴席,怎么沒聽見一點動靜?”
他說著,再次讓人抬起轎子。
米陰手一揮,周圍瞬間冒出密密麻麻,戴著面罩的黑衣人。
有人拉弓,有人揮刀,已經(jīng)跳出遮蔽物,步步向他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