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燙呢,要不要姐姐再給你吹吹呀?”
她眼尾彎得更深,那點笑意漾開來,很自然,好像這事兒天經(jīng)地義。
晏玥臉騰地一下就熱了,連耳根子都跟著發(fā)燙。
這女傭也太會了。
哄人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她有點別扭地張開嘴,溫?zé)岬碾u茸粥滑進舌苔。
米粒熬得開花,裹著細膩的雞肉茸,熱氣氤氳。
混著一點點若有似無的甜。
是加了糖?還是熬粥的水不一樣?
她沒工夫細想。
勺子一勺接一勺地送過來。
溫?zé)岬闹鄮е〉胶锰幍南条r滑進口腔。
每次遞到唇邊,停留的時間都恰到好處,等她咽下去了,下一勺才來。
偶爾勺子尖會不經(jīng)意地在她下唇內(nèi)側(cè)輕輕刮一下,很輕。
讓晏玥的心跳漏跳半拍,又不敢躲。
那只拿著勺子的手,手指很長,淡粉色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
手腕從漿洗得挺括的袖口露出來一截,細,但看著有勁。
屋子太靜,只有勺子偶爾碰到碗壁的輕響,和她自己吞咽的聲音。
空氣里彌漫著粥的溫香,還有這女人身上的一點干凈的皂角味,蓋過了那點消毒水氣。
晏玥咽下嘴里那口粥,趁著勺子還沒遞過來的空檔,舔了舔有點干的嘴唇,開口問。
聲音還是有點啞,但比剛才好多了。
“那個美女姐姐”她頓了頓,覺得這稱呼有點輕浮,又改口,
“姐姐,你怎么稱呼?。俊?/p>
“以前好像沒見過你總不能一直叫你‘喂粥的’吧?”
她記得沉家以前那些上門打掃做飯的阿姨,沒這么年輕的,也沒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