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自楠回來了,自然需要他這個事主親自出手,余佑安便能歇口氣,也不必做那個出頭鳥了。
“你也別擔(dān)心了,晚些蕭自閑那邊有什么消息,我即刻告訴你。”
余佑安不忍她擔(dān)心,卻也明白事情未了結(jié)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真正放下心來,于是干脆拿了余佑全和林氏的事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余佑全自從兩條腿都受傷之后,至今還未娶妻,你說,我若將林氏送予他為妻,算不算缺德???”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語氣卻帶著幾分玩味的思索。
姜隱詫異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眼前的不是她所熟悉的余佑安一般。
誠然,在她的認(rèn)知里,余佑安正直得有些令人發(fā)指,甚至因此吃過不少暗虧,正如林氏這件事上,他這頂綠帽還是自個兒戴上的,還戴了這么久。
“如何?你覺得此法不妥?”見她久久不語,只是定定望著自己,他還以為她不認(rèn)同自己這個想法。
姜隱倏然回神,嘴角掛上一抹冷笑:“為何不妥?我覺得此計甚妙,你看,一來余佑全娶上了媳婦,二來林氏也從一個妾室變成了正妻,豈不是兩全其美。”
說著,她還高興地拍起了手:“左右這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他們?nèi)粼敢?,咱們還成了媒人呢?!闭f著說著,她話鋒一轉(zhuǎn),“既如此,咱們什么時候讓他們見面???”
余佑安見她非但不反對,反而興致勃勃,眼底笑意更深。
“就明日吧,陛下今日說了,明日罷朝,正好有時間便將此事了結(jié)了,我已讓何林尋到了那個大夫,沒想到,他還留著證據(jù)呢?!?/p>
姜隱有些愕然,不明白這個時代,又不能將余佑全當(dāng)初說的話錄下來,還有什么一針見血的證據(jù)。
可等到了第二日,姜隱總算見識了他所謂的證據(jù)。
她將將吃罷午飯,芳云便進(jìn)來傳話:“少夫人,侯爺讓您去西院?!?/p>
一聽西院,正是林氏居住的地方,姜隱便明白,好戲要開場了,于是忙披了件披風(fēng),便出了門。
行至半路,她便與崔太夫人半道遇上了,姜隱稍一思忖,便明白崔太夫人也是余佑安請來的。
崔太夫人一瞧見她,便長嘆了一聲,蒼老的手拉住她,眼中滿是愧疚與憐惜:“好孩子,若非當(dāng)年祖母一時心軟,那林氏也不會鬧出這些事來,也平白讓你受了這些委屈?!?/p>
姜隱猜想,怕是昨夜余佑安同崔太夫人說到此事時,提及了自己對林氏的介懷之意吧。畢竟,自己在他跟前,從未曾掩飾過自己對他擁有其他女子時的不喜與失落。
她心頭微暖,輕輕搖頭,反手?jǐn)v扶住崔太夫人有些微顫的手臂,溫聲道:“祖母言重了,咱們過去吧?!?/p>
兩人相互扶持著,去往西院。
西院把守的都是自己人,見著幾人皆垂首屏息,無聲地讓開道路。
何林肅立在主屋門外,見二人到來,躬身將她們引至一旁僻靜的耳房。
將將踏入耳房,姜隱便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動靜。
“侯爺即便厭棄了我,千般萬般要處置我,又何必說這樣惡心的話來作踐我,您這是要逼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