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對上周時潯的那雙眼,她不過三秒又軟了下來,抿抿唇,往回找補了句:“當然沒您有錢……”
“但我這樣的條件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人格魅力?!彼钟X得不服氣,越說越真,“我想踹了他們,他們不肯放手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我應該認為,是你的人格魅力太大,他們才個個咬著你不放?!敝軙r潯懶洋洋開口,掃了眼她身上的傷,
“甚至不惜對你使用暴力。”
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骨感有力的長指掐起她的臉,凌厲傲慢的視線先是捕捉她的眼睛,輕易看穿她試圖藏匿的情緒。而后淡淡下拉滑落在她的唇上,眸光微微深銳,說:
“你這張嘴巴里,有一句能聽的實話么?”
抵在椅背的胳膊已經(jīng)完全僵直,懸空彎曲的腰背滋生難以自控的麻痹感,膝蓋骨更是酸軟無力。
身體機能硬撐到極限的情況下,精神還在高度緊張,要被他逼問、要受他挑釁、要忍讓他輕描淡寫的情緒碾壓。
這個瞬間,聰明的女孩子才有所驚覺,原來奸詐的男人是在從生理、心理雙重施壓,他竟然,像審訊犯人那樣對待她。
被折辱與戲耍的憤怒感頃刻沖擊腦神經(jīng),像沸水般貫穿進脈管,燒得血液翻騰不休,扯動她的心臟,也侵吞她的理智。
江禧徹底被他激怒,從孟嘉基出現(xiàn)后便壓抑許久的情緒,反倒在他這里一瞬爆發(fā):“你到底是質疑他的人品,還是在質疑我的人格魅力?!”
過分沖動之下,手中動作也失了方寸,變得不管不顧,直接猛地一把從他的握力中抽刀出來——
她真的劃傷了周時潯。
鋒薄銳利的刃尖飛快劃過他的指腹。
“啪嗒”,血滴下來。
落在,她柔軟冷白的大腿肌膚上。
殷紅濃稠的血珠墜彈下來,霎時洇透她薄如蟬翼的肉色裸感siwa,少女腿上細膩柔滑的皮膚被男人的血色暈染,滲進去,模糊地shi了一小塊。欲氣,黏膩,像他給的淤痕傷,帶著他熱度驚人的體溫。
被驟然刺激到,江禧忍不住抽動了下大腿,“嗯…”低低弱弱地無意識呢喃一聲。
周時潯也在這時低垂眼皮,看過去。
看他將她標記。
看她為他染血。
看看她這副樣子,謊話連篇,敏感嬌氣,像只被困在荊棘叢里脆弱幼貓,輕易被摧垮,輕易被折斷,輕易被毀壞。
江禧有些被周時潯的眼神嚇到。素來警覺力敏銳的少女一秒嗅到危險的氣息,她在這刻恍然意識到:
她忘了,周時潯喝酒了。
在這樣的深夜,這樣密閉性的獨立空間,這樣孤男寡女,燈影昏聵,樂調輕懶,落地窗外是這座港島最璀耀絢爛的華光夜景。窗內氣氛烘托得潮熱,他們的姿勢難以描述。
她不該去招惹一個微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