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會在士族之中傳來。
蕭霽并不需要顯得有多聰慧、有魄力,因?yàn)槭孔逑胍牟⒉皇鞘裁纯锓錾琊⒌拿髦鳎?/p>
而是一個(gè)聽話易操控的傀儡。
江夏王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無論蕭巍此番來建鄴拜會時(shí)姿態(tài)放得再怎么低,又允諾了多少好處,都無法遮掩這點(diǎn)。
以江夏王一貫喜怒無常的行事,誰也不敢確準(zhǔn),將來他為帝之后會不會毀約?更何況他還有這些年養(yǎng)下的親兵,
劫掠流民,
手上沾了不知多少血,若真翻臉不認(rèn)人,
說不準(zhǔn)會做出什么事。
不安定,
難以掌控。
今日事在士族之中傳開,只會愈發(fā)加深這一印象。
“他說得不假,
你做得也很好。”蕭窈微微頷首,“今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又或是拿不準(zhǔn)的事情,皆可拿去請教,他雖非那等和顏悅色之人,但見地總不出錯(cuò)。”
“是,”蕭霽懇切道,“多謝阿姐。”
他并非蠢笨之人,自然能看出來,那位目下無塵的崔氏長公子肯費(fèi)口舌指點(diǎn)自己這些,是看在誰的面子上。
正說著崔循,穿過一重門,倒是迎面見他向此處來。
崔循今日身著墨色衣衫,同色的大氅上以金線繡有蓮紋,愈發(fā)襯得人如白玉。只是并不似以往那般從容不迫,步履間透著些行色匆匆的意味。
蕭窈看了眼他的神色,向蕭霽道:“你自去吧?!?/p>
蕭霽應(yīng)下,又向崔循問候了句,便不在此處打擾他二人。
蕭窈輕咳了聲:“原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哪值得你親自走這一趟?”
今日雖為雅集,崔循卻并沒什么閑情逸致。
仆役急匆匆前來回稟,說是夫人在瓊芳園與蕭巍以三盞酒打賭時(shí),他才召了學(xué)宮屬官過來問話。
屬官是個(gè)會察言觀色的,覷著崔循的反應(yīng),立時(shí)請他先忙。
崔循也沒客套,將人撂下,起身往瓊芳園來。
他心中原存了些申飭勸誡的話,但見著蕭窈后,卻又說不出口。心下嘆了口氣,問道:“你若是輸了,該如何?”
“我只看他那一箭,便知道并沒旁人吹捧得那般厲害。比之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紈绔子弟,是要好些,但論及準(zhǔn)頭并不如我?!笔採盒诺眠^自己的眼力,見崔循神色仍算不得好,便笑問道,“你不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