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垂眼,輕笑了聲。
蕭窈還沒來得及挪動,崔循已走過這段路上前,攥了她的手腕,提醒道:“該回家去了?!?/p>
“好。”
蕭窈言簡意賅,結(jié)束了這愈發(fā)微妙的氣氛。
兩人同行離宮,原本是各有內(nèi)侍撐傘,崔循卻親自接了那把油紙傘。六安會意退下,兩人并肩而行。
沉默半路,崔循忽而問道:“謝潮生又同你說什么?”
“沒什么要緊的……”蕭窈起初敷衍一句,想了想,又將先前之事大略講了。抬眼看著崔循,徑直問道,“此事是你令人做的嗎?”
“看路?!贝扪嵝押螅採涸竭^積水,才淡淡道,“他應(yīng)得的。”
蕭窈:“……”
既震驚于崔循的毫不遮掩,也難以想象,他是怎么在三兩日的功夫狠狠擺了謝昭一道。
“謝夫人心中若無半分疑慮,便是聽了再多流言蜚語,也不會沖動行事?!贝扪H手扶她上車,收了傘,“你又怎知,謝昭當真不曾做過?”
蕭窈被問得語塞。
瞥見崔循肩上被雨水洇shi一片,愣了愣,看向自己干干凈凈的衣裳,無聲嘆了口氣。
就此揭過此事,不再多問。
這樣的陰雨天極易惹出困意,令人昏昏欲睡。
蕭窈上車后便抱了手爐,蓋著毛茸茸的毯子,原想著睡上一路,卻被崔循擾了清凈。
崔循握著她的手,從指尖,到指縫間的軟肉,一寸寸摩挲。
他指尖覆著的薄繭擦過細膩如凝脂的肌膚,力道很輕,卻又格外不容忽視,拂過之處仿佛隱隱泛癢。
蕭窈困意仍在,并沒睜眼。
她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小痣,唯有再親近不過的人才會發(fā)覺。
崔循不知為何,極喜歡親吻此處,濡shi的舌尖舔過,令她渾身顫了下,終于還是睡不下去。
“不要,”蕭窈皺眉瞪了他一眼,控訴道,“……我很累?!?/p>
前日崔循休沐,纏了她不知多久,不知饜足,像是要將先前分居兩處之時欠的悉數(shù)補回來一樣。
饒是蕭窈并不抵觸與他親密,到最后,也倍感折磨。
抹了藥,紅腫才消。
若再來一回,只要真要像話本里被吸去精氣的書生,半條命都要賠給他了。
崔循冷靜下來,自知那日做的太過,如今由著她指責也并無半分不悅,只低聲道:“別怕。”
被他撈起腰肢置于書案上,蕭窈很難不怕。
閉了閉眼,正要同他翻臉,卻只覺溫熱的呼吸拂過最為私密之處。喉嚨發(fā)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翻過春|宮,粗略看過這樣的畫,但從未想到會與崔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