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初令他瞻前顧后,想要推開蕭窈的,從不是什么出身家世,而是從一開始就隱隱窺見的、難以長久的將來。
成親后,他總廝纏蕭窈。
是食髓知味,也是想要占據(jù)這仿佛哄騙而來的光景。
“可縱使如此,我也不會允你離開?!贝扪瓝徇^蕭窈被朔風吹散的發(fā)絲,低頭尋到她微涼的唇,喃喃道,“你總是應與我在一處的,生同衾,死同穴……”
“……休想與我劃清界限?!?/p>
肌膚相親時,彼此的溫度、氣息相互浸染,仿佛再也分不清彼此。
蕭窈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
于她而言,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從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與白家這場舊怨中,
陸家無疑是錯的那方,
而崔循卻還要偏幫著陸家彈壓管越溪,
實在說不過去。
可面對崔循神傷的這句“你終究還是厭惡了我”,卻下意識想搖頭。
因她已逐漸明白,
這世上之事難以一概而論,
也難求全責備;更要緊的是,
她發(fā)覺自己怨不起崔循。
這點認知幾乎令她生出些惶然。
面對近乎兇狠的親吻,
蕭窈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卻被崔循扣著腰,
又按回懷中,
一丁點躲避的余地都不再留給她。
朝夕相處,
彼此都太過了解。
修長的手在腰間游移摩挲,不多時,
蕭窈已伏在他懷中細細喘氣。
她有氣無力地攥上崔循的手腕,搖了搖頭,鬢發(fā)上斜插的細枝紅梅隨之晃動:“……我并無此意?!?/p>
原本清亮的眼中盈了一層水霧,猶如春日煙雨,纏綿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