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崔翁那日回去,
是不是同你狠狠罵了我不知好歹?”
話雖這么問,
聲音中卻依稀帶著些許笑意。
睡眼惺忪的模樣落在崔循眼中,
像極了一只貍奴,
令人很想摸一摸她柔軟的鬢發(fā)。
崔循短暫猶豫片刻,
也確實(shí)這么做了。
修長的手撫過漆黑柔順的長發(fā),
落在小巧的耳垂上,
輕咳了聲:“還是以訓(xùn)斥我為主?!?/p>
蕭窈好奇:“訓(xùn)斥你什么?”
崔循搖頭一笑,揉捏著她的耳垂,
反問道:“你猜不到嗎?”
崔翁那日在宮中被蕭窈噎得生氣,回去后,便令人將他叫去訓(xùn)了許久。既責(zé)備他在陽羨逗留,遲遲不歸,也罵他“不爭氣”,
明明要什么有什么,
卻偏偏要上趕著求這門親事。
但訓(xùn)斥歸訓(xùn)斥,知道他不撞南墻心不死,
倒不曾說別的。
崔循便恭謹(jǐn)聽了,
不曾辯駁。
指尖薄繭蹭過敏感的肌膚,蕭窈下意識瑟縮了下,
抬手攥了他的手,軟聲道:“誰喜歡我、待我好,我便投桃報(bào)李;誰若不喜歡我,我也沒有上趕著討好的道理……”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為人處世,縱使是對著崔翁這樣的尊長,也沒有例外。
崔循知她記著昔日別院之事,也明白這是隱晦表態(tài),頷首道:“我明白。縱然你嫁入崔氏,也不會逼迫你去刻意討好誰?!?/p>
蕭窈得了他的表態(tài),心滿意足。
便順勢握著他的手指,稍稍仰頭,在指尖親了下。
這是令她滿意的“獎勵”。
她今日涂了唇脂,在他白皙如玉的指尖留下淡淡的胭脂色,崔循喉結(jié)微動,眸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