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路,還是氣,所以……”蕭窈頓了頓,傾身近前,“要做些壞事?!?/p>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將他拉近了些。
溫熱的唇覆上時,崔循喉結(jié)滾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并不是那場春|夢中極近纏|綿的親吻,綿軟的觸感后,下唇傳來刺痛。
直至此時他才知曉,蕭窈應是有顆尖尖的虎牙。
有血滴涌出,蕭窈用舌尖嘗了嘗,微咸的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開,令她有些嫌棄。
她并非懵懂無知,在話本中看過這等事的描述,而今并未體會到其上描述的魂魄為之震顫的滋味。
但她滿意崔循這張臉,也滿意他為此破碎的平靜。
崔循的手虛扶在她腰間,未曾壓近,也未曾推開。
呼吸交纏,她笑得猶如志怪故事中勾魂攝魄的狐貍精,能輕而易舉撩撥起欲|念。身體上的,與心底最幽微的。
她問:“你這些年,當真未曾有過半分怨尤嗎?”
崔循從未如此狼狽過。
蕭窈這句話問得輕描淡寫,
可比之肌膚相親所帶來的震顫,不遑多讓。
怨尤?
崔循想,他應當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生在崔氏,
單這一點,
就已經(jīng)遠遠勝過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
崔氏為他提供了足夠的資源,
令人艷羨的家世、用不盡的銀錢和諸多人脈;而崔翁身為他的長輩,早些年將他帶在身邊,
悉心教導,
傾囊相授。
因此,
他也合該擔起這個身份所帶來的職責。
與那些酒囊飯袋禮尚往來,
維系著和睦的關系,
以便交換利益;為
族中親眷,
包括已經(jīng)嫁人的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