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抬起他受傷的右手,一圈一圈地繞開浸著鮮血的紗布。
直到露出他滲血的傷口來,林聽這才發(fā)現(xiàn),他傷口的縫針處,何止他之前說的才縫了三針而已?
這密密麻麻的,至少十幾針。
而且她是學(xué)醫(yī)的,照著這傷勢看來,這至少得里三層外三層,縫合了好幾層。
她又心疼,又責(zé)備地瞪了他一眼,“周自衡,這叫才縫了三針而已?”
謊言被拆穿的周自衡,理直氣壯道,“三針和十針有什么區(qū)別,對我來說都跟撓癢癢一樣?!?/p>
“這也不只十針啊?!绷致牴馐窍胂耄陀X得很疼。
心疼的淚水,不由冒出來,一串一串的。
周自衡看見她一哭,憐惜得不得了,趕緊替她擦淚,“對我來說真的像撓癢癢一樣,一點也不疼的,不哭,乖!”
那眼淚,他替她擦掉了,又冒出來。
就像關(guān)不掉的水龍頭一樣。
周自衡不太會哄女孩子。
不知道女孩子哭了,該怎么哄她。
只好她流多少淚,他便替她擦多少次。
想到周自衡從小到大的遭遇,爹不疼娘不愛,有那么多兄弟手足,一個個的都想要他的命,就連他最好的兄弟江遇都錯怪了他。
他就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一樣。
不,他就像是之前他的微信頭像圖片一樣,是一葉飄搖于狂風(fēng)大浪之中的破破爛爛的孤舟。
越是心疼他,林聽越是哭得洶涌。
又覺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憐,都是可憐的人兒。
哭得太投入,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周自衡伸過手來,要替她氣擦掉鼻尖冒出的泡泡,她躲開了,“你別給我擦,臟死了?!?/p>
他抽出一張床頭柜的紙巾,硬要擦掉她鼻尖冒出的泡泡,“哭得可難看了?!?/p>
林聽自己奪過紙巾,又擦了擦,“難看你還要看?”
周自衡笑得爽朗,“再難看,以后都是我周自衡的老婆了?!?/p>
說著,將她抱進懷里。
那如緞的薄被,纏在他勁瘦有力的腰間。
露出的上半身緊實、性感,而又充滿了力量。
林聽靠著這堵結(jié)實的胸膛,感受到他每一塊勁瘦有力的胸前肌肉,都蓄滿了男人磅礴的力量。
這個男人力氣太大了,難怪剛剛失控時,手上的傷口裂開了都不知道。
她推開他的胸膛,埋下頭來,重新抬起他的右手,開始做正事。
“好啦,不打鬧了,乖一點,別動,我重新給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