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是任務(wù)不急時間充裕。
二美,是她降落的地方正好是毫無人煙的沙漠深處,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來打擾她的安睡。
在狩獵空間之上,塔羅納還套了一層空間魔法,并將這層空間設(shè)置成了綠洲。
作為遮蓋的門,它已經(jīng)足夠顯眼,人們在沙漠中看見這樣一片綠洲,眼中便只會有綠洲,門后面的真實(shí)永遠(yuǎn)不會被探知到。
除非,來者一開始就是為了這片綠洲之外的真實(shí)而來的。
那怎么可能呢?
忒休斯靜靜地圍觀他的搭檔立fg。
眾所周知,插旗必倒是真理。
果不其然,就在塔羅納沉睡的第十二天,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闖入了這片生機(jī)盎然的綠洲,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不足歲的嬰兒,氣息比他還要微弱,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他的眼睛里只有悲慟和絕望,哪怕在這象征著死亡的沙漠深處看見了一片綠洲,也激不起他心中半點(diǎn)動容。
他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讓他可憐的孩兒活下去。
空間在這一刻發(fā)生了扭曲,男人抱著他氣息微弱的孩子落入了寂靜無聲的黑白獵場。
他摘下了一枚伸手就能夠到的果子。
這果子形同水滴,白得像冬日里的第一片雪花。
聞著果子散發(fā)出的馥郁香氣,男人吞了吞口水,他以為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不妨讓他和孩子做一個飽死鬼。
他和懷里的孩子分食了這枚果子。
當(dāng)男人吞下口中果肉,他身上足以致命的傷頃刻間就好了,懷里氣若游絲的孩子哭聲猶如洪鐘,再無半分將死之像。
男人頓時呆住了。
他眼前忽然一晃,黑白的天地重新被綠意盎然的綠洲取代,如果不是他口中還殘留著那枚果子的清甜,他和孩子也從鬼門關(guān)重活了一回,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男人在綠洲里磕了幾十個響頭,千恩萬謝地狂喜而去。
塔羅納沉睡的第二十七天,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赤足來到了這片綠洲,她來這里為她未出世的孩子求救命的仙藥。
她中了毒,自己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她腹中的孩子也受到了她的牽連,僅有一月就要生產(chǎn),動靜卻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胎死腹中了。
她只求能讓她的孩子活下來。
女人得到了回應(yīng),她來到了那個男人所說的黑白仙境。
和那個男人一樣,他們都是沙民,是在沙漠里茍延殘喘的流浪者,彼此能夠在這偌大的沙漠里碰到都是幸運(yùn)的。
她曾經(jīng)對那個男人施以援手,救過他一命,如今,她得到了善報(bào)。
但女人沒有找到男人所說的雪果,她的手邊只有一朵花,一朵足足有六十四瓣花瓣的白花。
她摘下了它,然后將花吃掉了,并在綠洲里生下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