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的門分割開了兩個世界,他站在溫暖又明亮的光線下,北川秋獨自蜷縮在門邊陰冷的黑暗中。
黑澤陣的心微微抽動了一下,但表情卻格外冷硬,“不起來嗎?”
少年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但卻沒有回答他任何話。
總是這樣,裝可憐撒嬌。
黑澤陣輕輕嗤笑一聲,邁進了屋子里,門關(guān)上的時候,發(fā)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隔絕了那溫暖的光線。
黑澤陣進門之后,直接去酒柜那邊拿出一瓶酒來,暗紅色的酒液順著玻璃杯緩緩流下,香醇的酒味散發(fā)出來。
北川秋沒來之前,黑澤陣的情緒一直沒有太大的起伏,無論怎樣都可以,他都無所謂。
在北川秋來的這短短一個下午,他心情幾乎一直都在起伏。
比如現(xiàn)在。
門外傳來了一點咳嗽聲,似乎在被他的主人努力壓抑住了。
但那種壓抑是沒用的,咳嗽聲漸漸變大。
黑澤陣坐在了椅子上,雙腿交疊,他單手握著酒杯,因為用力,指節(jié)都開始微微泛白。
“你沒事吧?”
“要不要我?guī)湍恪?/p>
門外傳來了模糊的聲音,終于崩斷了黑澤陣腦子里名為忍耐的那根神經(jīng)。
“——不需要。”
門忽然被拉開,黑澤陣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身高腿長,站在門邊看起來頭都快頂?shù)介T板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鄰居,墨綠色的眸子帶著一點戾氣。
“滾?!?/p>
鄰居是個大學生,被黑澤陣的氣勢嚇到,連忙放手,頭都不敢回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北川秋踉蹌了一下,勉強站住了身體。
他低著頭,黑澤陣看不清他的神色,黑澤陣譏諷道,“想進別人家?”
北川秋又咳嗽了起來,他手里拿著一塊手帕,正捂著自己的嘴,他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和黑澤陣多說。
黑澤陣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他在北川秋轉(zhuǎn)身的時候,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強迫他轉(zhuǎn)過身來。
北川秋的身形比之前還要單薄了,他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把北川秋抓住了,在轉(zhuǎn)過來的一瞬間,他的手頓時僵住了,從心底升起了的涼意,瞬間滲透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北川秋抬眼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手帕稍微離開了一點嘴唇。
蒼白的唇瓣被血染紅,手帕上全都是血,少年的眼睛shi漉漉的,有些倉惶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帕,“對不起?!?/p>
“我改天再來看你?!?/p>
“這是怎么回事?”黑澤陣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最近有點感冒……”北川秋還沒說完,就再次咳嗽了起來,他想再拿著手帕去捂住嘴,卻被黑澤陣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