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實替沈輕塵擔心。畢竟,她沒受過正統(tǒng)的啟蒙教導,學琴比別人要難一些。
沈輕月看著在那埋頭記琴譜的沈輕塵,嘴角噙著一抹譏笑:“難為姐姐還記得一月之約?”
“你大病一場都記得此事,我當然不會忘!”
沈輕塵沒回頭,自顧自地搭話。
她雖知道沈輕月變了,但狗改不了吃屎,她的壞心思只多不少。
江讓不再理會二人,而是開始授課。
課休時候,江讓放在書卷。
他緩緩開口:“沈輕塵與沈輕月二位同學的一月之約便在此刻踐行,沈輕塵同學,你可以開始了!”
沈輕塵頷首,她回身看向一眾貴女。
“上個月,我與沈輕塵在立了一個賭約——以一月為期,若是我的琴技有所精進,就說明我不是憊懶?;?,是因為沈家不曾一視同仁,未曾給我請啟蒙恩師!”
安陽郡主聽此,嘴角勾勾。
她垂著眼眸,似乎在等著看沈家姐妹的笑話,她支著下巴看向沈輕塵:“沈輕塵,你可以開始了!”
沈輕塵微微頷首,自報曲目:“我彈奏的是《春江花月夜》。”
話音落,底下漸漸有了竊竊私語之聲,就連沈輕月也沒想到沈輕塵竟然選了這個曲子,指法不簡單且該曲頗長。
可沈輕塵卻坐下,已經(jīng)開始彈奏。
江讓頓住,他切切地看向沈輕塵,眼中迸發(fā)出難以言說的光芒,那是驚詫、是驚艷、是驚喜。
一個月時間,沈輕塵竟然能彈出此曲,且指法嫻熟、曲調(diào)流暢,意蘊綿長。
眾人都十分安靜,沉醉其中。
一曲終了!
江讓頓了頓,他帶頭鼓掌。
一眾貴女對沈輕塵也有了新認識,心中隱隱有了欽敬。
沈輕月扣緊了自己的手,可心中卻變得坦然起來——對不起的沈輕塵的是沈家眾人,又不是她一個。
沈輕塵看向了眾人:“各位,一個月時間,我就可以彈出整首且還不錯的曲子,可見我不是憊懶之人?!?/p>
眾人頷首,目光看向沈輕月。
沈輕月被盯得難受,她起身道:“姐姐,對不起你的是爹爹和兄長,我年歲比你小,管不得家里的事,只能說你不討父兄歡心,他們不愿意對你好,我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