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惡意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刀尖。
向榆疼得渾身抽搐,牙齒咯咯作響,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嗚咽。
她死死摳著冰冷的地磚,指甲幾乎要折斷,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徹底崩潰。
巨大的痛苦和瀕死感讓她意識都有些模糊,但她心底那股強烈的求生欲和不甘卻在瘋狂燃燒。
終于,折磨夠了,蓉貴妃才猛地拔出小刀。
一股溫熱的鮮血立刻涌了出來,滴落在準備好的白玉碗中。
那鮮紅的顏色,刺目得令人心寒。
宮女趕緊上前,手忙腳亂地給向榆的傷口灑上止血藥粉,再用干凈的布條緊緊包扎。
劇烈的疼痛讓向榆幾乎虛脫,她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浸濕了鬢發(fā)。
蓉貴妃滿意地看著白玉碗里盛了小半碗的鮮血,像欣賞什么藝術(shù)品。
她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刀尖上的血跡,然后隨手將染血的手帕丟在向榆臉上。
“行了,拖下去吧。別讓她這副死樣子臟了本宮的地方?!?/p>
兩個粗壯的嬤嬤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粗暴地架起渾身是血的向榆,拖出了玉芙宮。
向榆被她們丟在,通往紫宸殿下人房那條偏僻小路上的。
被扔到冰冷的地上時,向榆蜷縮著身體,手指顫抖著,死死按著胸口。
身體的痛苦幾乎讓她暈厥,但蓉貴妃那得意又惡毒的話語,卻像烙印一樣刻在她腦海里。
不能死。
絕對不能就這樣倒下。
她艱難地抬起眼,模糊的視線望向紫宸殿的方向。
袖子里,那個裝著香粉的小布包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清涼氣息。
“向榆姑姑?天?。∠蛴芄霉?!你怎么了?”
阿蘿剛好路過,看到地上蜷縮的人影,沖了過來。
她驚慌蹲下,想把向榆扶起來。
“別……別動?!毕蛴芴鄣玫钩槔錃猓曇籼撊醯孟裎米咏?,“疼?!?/p>
阿蘿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她小心地避開傷口,半抱半扶地把向榆架起來,“是玉芙宮那位干的?她又剜你心口了?”
向榆靠在阿蘿瘦小的肩膀上,幾乎是被拖著往前挪,每一步都疼得鉆心。
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阿蘿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這才幾天!她怎么能這么狠毒!”
“不行!”阿蘿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也大了起來,“我這就去找謝總管。不,我去找陛下。我要告訴陛下,蓉貴妃她根本不是治病,她就是想折磨你,她故意把你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