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股戾氣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平靜?
兩人就以這樣極其曖昧又極其危險的姿勢,僵持了短短幾息的時間。
“陛……陛下,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求陛下饒命!”
向榆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掙扎著想從他腿上滾下來跪地請罪。
她這一掙扎,溫軟的身體在他腿上蹭動,蕭徹身體猛地一僵,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眸色瞬間深了幾分,像是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
“閉嘴!”他低喝一聲,聲音有些暗啞,終于伸出手,不是推開她,而是按住了她亂動的肩膀。
力道不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向榆被他按住,隨即不敢再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
他果然生氣了。
這次真的死定了。
然而,預(yù)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沒有降臨。
蕭徹只是沉沉地看著她,感受著掌心下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和那股奇異的安寧感。
他的眼神復(fù)雜難辨,有殘留的余怒,有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緒。
“毛手毛腳,成何體統(tǒng)!”
他最終冷冷地斥責(zé)了一句,聲音卻比剛才少了許多冰冷,“還不滾下去!”
向榆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他身上下來。
“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地磚,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奴婢謝陛下不殺之恩。”
聲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哭腔。
蕭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縮成一團(tuán)的小小身影,剛才被她坐過的大腿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異樣的溫?zé)岷腿彳洝?/p>
他煩躁地甩了甩袖子,心里那點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更加不爽。
“滾到那邊去站著。再敢出錯,仔細(xì)你的皮!”
他語氣惡劣地命令道,轉(zhuǎn)身大步走回書案后,只是那背影,似乎少了幾分之前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