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伴君如伴虎（第2頁）

他捏著她胳膊的手愈發(fā)用力，聲音壓得又低又危險，“你是不是覺得，靠這點小把戲，就能勾引朕？讓朕對你另眼相看？”

向榆腦子里“嗡”的一聲，像被雷劈中。

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倏地淹沒了她。

“陛下，奴婢不敢。奴婢絕無此意?！?/p>

向榆嚇得魂飛魄散，聲音卻努力保持鎮(zhèn)定。

她顧不上胳膊快被捏斷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后一掙。

蕭徹沒想到她會反抗，手竟然松了一下。

向榆抓住這瞬間的機(jī)會，像被燙到一樣，踉蹌著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咚”地一聲撞上冰冷的殿柱才停下。

她驚魂未定，胸口劇烈起伏，看著蕭徹的眼神充滿了毫不作偽的驚恐和抗拒，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奴婢卑賤之軀，只知盡心服侍貴妃娘娘，治好娘娘的病，便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只求陛下恩典，待娘娘痊愈，能尊圣旨承諾，允奴婢出宮。奴婢絕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求陛下明鑒！”

她語速飛快，聲音發(fā)顫，每一個字都透著急于撇清的惶恐。

蕭徹站在原地，看著她這副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的模樣，原本冰冷審視的目光，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波動。

一絲驚訝劃過他的心頭，然后迅速轉(zhuǎn)成一種更深沉，更難以捉摸的興味。

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獵物，緊緊鎖住驚魂未定的向榆。

“出宮？”他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原來云大夫存了這等心思。”

他向前逼近一步。

向榆緊緊貼著柱子，恨不得把自己縮進(jìn)去，“奴婢只是恪守本分。絕不敢對陛下有絲毫褻瀆之心?！?/p>

蕭徹盯著她看了半息，忽然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他不再逼近，但那眼神卻讓向榆感覺更冷了。

“滾吧?！彼麚]揮手，像趕走一只礙眼的蟲子。

向榆如蒙大赦，穩(wěn)住身形，后退著快步走出了紫宸殿。

向榆像只被猛虎利爪撓過，又僥幸逃脫的兔子，幾乎是軟著腿，奔向自己的小屋。

她抖著手推開那扇薄薄的門板，反手死死閂上。

她大口喘息，試圖把紫宸殿里那令人膽寒的龍涎香從肺里徹底呼出去。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向榆？你在嗎？是我，小蝶?！?/p>

一聽到是小蝶的聲音，向榆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松開了大半。

她趕緊爬起來，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