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蓉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冰冷的手指在向榆光滑的臉頰上狠狠劃過,留下幾道紅痕,指甲幾乎要嵌進皮肉里。
她猛地用力一推。
向榆猝不及防,胸口撕裂的傷口被狠狠牽扯,痛得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冰冷堅硬的石板地上。
她蜷縮著,想護住劇痛的胸口,卻引來更尖銳的疼痛,讓她幾乎窒息。
柳惜蓉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痛苦蜷縮的人影,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扭曲的快意。
向榆強撐住身體,腰板挺起,他們云家,就算為奴,也是堂堂正正的人。
見她這副美麗又不屈的模樣,柳惜蓉更是憤恨。
“可惜啊,再好看也是個下賤的奴才,是個給本宮供血的藥罐子!”
她抬腳,用那鑲嵌著珍珠的繡鞋鞋尖,毫不留情地踢在向榆剛剛剜過心口的傷處附近。
“唔!”
向榆痛得渾身痙攣,像離水的魚一樣彈了一下,喉頭腥甜,一口血沫嗆了出來,染紅了面前的地磚。
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后背。
唯獨那堅挺的脊背,不肯彎曲半分。
“記住你的身份?!绷氐穆曇艏怃J刺耳,“你的命,你的血,都是本宮的!好好當你的藥罐子,治好本宮的病。若是再敢讓陛下看到你這張臉……”
她頓了頓,語氣陰森,“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向榆痛得說不出話,胸口血跡斑斑,渾身因劇痛瑟瑟發(fā)抖。
看到她如此模樣,柳惜蓉才勉強冷哼一聲。
折磨這個礙眼的女人,讓她感到一種病態(tài)的暢快。
但她確實不敢真弄死向榆,她的病還沒好,還需要這賤奴的心頭血。
“滾回你的狗窩去!”
柳惜蓉最后踢了踢向榆無力垂落的手臂,像踢開一塊破布,“養(yǎng)好你的血,明天要是取不出足夠的量,本宮就讓你再嘗嘗剜心的滋味?!?/p>
說完,她攏了攏斗篷,帶著一身冰冷的香氣,在宮女的簇擁下,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消失在宮道盡頭。
冰冷的石板地上,向榆終于卸下束縛,身體一軟,癱軟在地。
她蜷縮著,像一片被碾碎又被丟棄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