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标懗林鄣穆曇衾锍錆M了無力感,“那個年代的女人最注重名聲,那個畜生……居然還上門提親,高家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許淮寧的心揪了起來。
她無法想象那個叫高云的女孩經(jīng)歷了怎樣的絕望:被迫嫁給傷害自己的人,只因為“名聲”二字,還要和傷害她的人生孩子。
“我十月份回了城,參了軍,走之前,我向高云保證,有困難就找我。”
他轉(zhuǎn)頭看向許淮寧,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痛苦,“我內(nèi)疚,淮寧。要不是為了我,她不會……不會經(jīng)歷那些。”
許淮寧第一次看到丈夫如此脆弱的一面,那個在所有人眼中堅毅如山的陸沉舟,此刻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備。
“有了津貼之后,我每隔半年寄一次錢,鄉(xiāng)下的日子難過,貼補一下。”
陸沉舟是內(nèi)疚的,要不是因為他,高云不會被流氓欺負,不用委身于流氓。
許淮寧把高云和今天遇見的女人聯(lián)系到一起了。
“那……高云來找過你嗎?”
“今天來找過,她兒子生病了,就住在市醫(yī)院,手術(shù)費沒湊齊,我送過去了一百……”陸沉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我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p>
許淮寧反而覺得輕松了,果然不是什么白月光,人言不足信。
“我支持你?!痹S淮寧沒有猶豫,“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醫(yī)院看看那母子倆。”
陸沉舟明顯怔住了,“你不介意?”
“為什么要介意?你是在做正確的事,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嗎?”
“謝謝。”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聲音有些激動,“你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么,終于有人理解我了,周時予他們說我不正常。”
許淮寧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她男人呢?”
陸沉舟的聲音里有一絲釋然,“去年喝醉酒掉進河里淹死了,高云總算解脫了,不用挨打不用挨罵了?!?/p>
“沉舟,”許淮寧輕聲問:“高云知道你結(jié)婚了嗎?”
“我和她說了,她知道我結(jié)婚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p>
許淮寧閉上眼睛,卻久久無法入睡。
她想起自己爺爺常說的一句話:看一個男人的品性,不是看他如何對待你,而是看他如何對待那些已經(jīng)不能給他任何好處的人。
等有一天兩個人既便不在一起了,他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爺爺?shù)纳嬷腔郏€是很有哲理的,許淮寧輕輕勾起嘴角。
她嫁的,是一個有擔當?shù)哪腥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