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慌了神兒,扭頭忍不住埋怨她:
「你明明知道它膽子小,干嘛這么嚇唬它?!
「那我先送它去醫(yī)院,你自己去打疫苗吧!」
陳涉柔面色蒼白怔怔看著我,直到我上了許靜怡的車離開,從后視鏡還看到她站在原地。
12
發(fā)財沒什么事兒,大夫說只是它膽子比較小受了驚嚇,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我心里其實也挺不是滋味兒,發(fā)財是我和陳涉柔從還是一條小狗的時候開始養(yǎng)的。
這些年陳涉柔雖然沒我這么天天陪著它,但對它也很上心,現在被它咬了一定很受傷。
可是小狗又有什么錯呢。
它受過傷的小腦子就這么大,太久沒見,自然就把她忘了。
看著發(fā)財蔫蔫的樣子,我嘆了口氣,蹲下抱住它。
……
我的書遲遲沒有數據,單機了幾十萬字還沒什么數據,最后還是咬牙堅持寫完了。
編輯也安慰我寫得其實不錯,但是寫得好數據不好的書比比皆是,有時候要上榜還需要一點運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媽又打電話來催我。
「你那個書到底寫出什么來了,現在一個月一兩千糊口都難,你天生就不是吃這碗飯的,怎么就非得鉆這個牛角尖呢!」
她忍不住數落我:「你看看人家涉柔,看看人家找那個男朋友,都是人怎么就差距那么大?!我不指望你像她們一樣出人頭地,好歹能有個穩(wěn)定工作吧,趕緊別寫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破東西了準備準備回來考編——」
她嘮叨了好久才不甘不愿地掛了電話,又給我甩過來一個鏈接。
我打開一看,是江以恒的優(yōu)秀校友介紹,上面用一整個專欄描寫了他的生平。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從小就是學霸校草,鋼琴十級,曾經在悉尼表演過鋼琴獨奏,以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的身份畢業(yè)講話。
還沒畢業(yè)就得到了業(yè)內最出名雜志負責人的賞識,拿到了
offer,進公司短短一個月就轉正以最快的速度成為雜志主編,總的來說是開掛般的耀眼人生。
更對比我好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
我手指動了動,摸出了因為打算戒煙而扔進垃圾桶里的煙盒,抽出一支,猶豫片刻后還是點上深吸了一口。
凜冽的寒氣混合著辛辣的尼古丁,氣管微微刺痛,我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突然感覺很迷茫,很疲憊。
或許我媽說得對。
我也許確實沒有天賦和能力,我不該不甘于平庸的人生,因為我本來就是這么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手機鈴聲突然強行把我從消沉里拔了出來。
許靜怡興奮的聲音傳來:
「明天晚上獅子座有流星雨,我在山上有座別墅,里面有天文望遠鏡,你想不想去看看?」
我張了張嘴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