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妤柔離開的第五年。
親戚勸我再娶一個,我婉拒了。
彼時,我已經(jīng)35歲了,新新也即將升入初中部。
參加完新新入學典禮時,我總感到胃很痛。
強撐著和女兒告別后,我暈倒在學校門口。
好心人送我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看著報告單,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家屬呢?喊她來醫(yī)院一趟?!?/p>
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父母早亡,只剩祖父一人,老人家身體不好,不好讓他受驚。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可以聯(lián)系了。
時隔五年,我再次撥通了程妤柔的號碼。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聽:“有事嗎?”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眼眶瞬間紅透:“你能……回國一趟嗎?我好像……得了重病?!?/p>
對面沉默許久,應了一聲:“好?!?/p>
過了一天,程妤柔來了。
她似乎是急匆匆趕來的,連行李都沒帶,一來就進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聊了許久,程妤柔面色凝重地出來了。
當看到我的那一眼,她收起凝重的神色,佯裝輕松道:“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做個手術就好了。”
我?guī)缀跏秦潙侔阕⒁曋?,一言不發(fā)。
沒有人告訴我得了什么病,但我心里清楚,怕是胃癌,但還能手術,估計是早期了。
做手術前期,程妤柔徹夜陪護。
每天送來膳食,給我補充營養(yǎng),我們好像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
一天夜里,我問她:“你為什么會來?”
她躺在陪護床上,淡淡一句:“好歹拿了你一半的財產(chǎn)?!?/p>
漆黑的室內。
我無聲凝視著她,心想,她真矛盾,心軟又心硬。
不過,我好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我查了不少胃癌資料。
術后患者最長只有十年的壽命,手術有風險,也可能會死在手術臺。
那一夜,我想了很久。
次日,我找來律師立下了遺囑,如果我死了,遺產(chǎn)分成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