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了對付張澤的計劃,但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我咬著牙,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童昕家。
我不愿進醫(yī)院,也信不過外人。
她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救我、也不會多問的人。
她租的地方我記得清楚,之前從她家走的時候,我把樓下那個涂鴉過道記得一清二楚。
她的門口貼著一張貓爪便利貼,寫著“實習早晚加油鴨”,挺幼稚的,但很符合她的風格。
我敲門的時候,她隔著門問了一句:“誰?”
我沒說話,只是低低叫了一聲:“是我,秦虎?!?/p>
門幾秒鐘后就開了。
她站在門口,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頭發(fā)濕濕地披在肩上,應(yīng)該剛洗完澡,一看見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
她眼神落在我腿上的血跡上,瞳孔瞬間收緊。
“不是說……不會再搞成這樣了嗎?”
我靠在門框,勉強擠出個笑:“我也不想的?!?/p>
她什么都沒說,直接側(cè)過身讓開門:“進來吧?!?/p>
我走進去,換了拖鞋,坐在她的沙發(fā)上,忍著腿上的劇痛不發(fā)出聲音。
她從抽屜里翻出急救箱,蹲在我面前,利索地剪開我沾血的褲腿,動作輕卻不拖泥帶水。
“傷口很深……要不要去醫(yī)院?!?/p>
“不去。”我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的動作慢下來,知道我不會改變主意,便仔細給我清理傷口,紗布一點點換,碘伏涂得很薄,卻避開神經(jīng)最多的地方。
她沒抬頭,語氣輕輕的:“別再把自己弄成這樣了?!?/p>
我咬著牙,沒回話。
她幫我包扎完,起身洗手,把染血的棉簽丟進垃圾桶,又倒了杯溫水給我。
“謝了。”
“別再說謝了?!彼粗?,眼神有點倔,“下次你要是再來,還是這副鬼樣子,我就真不管你了?!?/p>
我低頭笑了一下:“不會有下次了。”
“真的?”
“真的?!?/p>
她沒有立刻接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走去廚房洗手。
我靠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傷口還在火辣辣地疼,腦子卻出奇地安靜下來。
廚房那邊傳來水聲,她洗得很認真,連手指縫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