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
我連喊都來不及,就被人拽著拖走了。
再醒來的時候,鼻腔充滿一股鐵銹味,嘴里一股干涸的血腥。
我睜開眼,只看見半扇破窗漏進(jìn)來的光,混著灰塵,在空蕩蕩的水泥地上撒成幾道慘白的影。
我試圖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手腳被捆著,后背貼著生銹的鐵管,四周是廢棄倉庫的味道,腐朽、潮濕、冰冷。
“醒啦?”一個帶著濃濃嘲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張澤。
他換了身衣服,西裝革履,手里還晃著只金屬打火機(jī),啪嗒一聲點(diǎn)火,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他旁邊是兩個混混模樣的打手,還有一個站得稍遠(yuǎn)些的胖子,臉上一道老疤,正是賴大彪的手下。
張澤叼著煙,慢悠悠走近幾步,居高臨下看著我:“怎么,昨晚剛從女人床上下來,今天就栽我手里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沒有閃躲。
“裝什么硬氣啊?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在曠野?你以為你背后還有什么貴人能救你?”
他一腳踹在我腿上,我悶哼一聲,身子往下垮了半截。
“我說秦虎,你他媽是真行啊。”
他咬著牙,怒意從臉上滑落,“你是不是以為你拿著那張欠條,就能逆天了?”
我一怔,心臟重重一跳。
我怎么也沒想到張澤竟然會做得這么絕。
張澤笑得陰狠,湊近我耳邊,冷笑道:
“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為賴大彪的口,我花了多少?秦虎你真特么該死?。 ?/p>
他說到最后一聲時,已經(jīng)暴怒,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我腦袋一歪,耳朵嗡嗡作響。
“你個窮逼出身的野狗,哪兒來的膽子算計我?”
我嘴角流著血,聲音低啞,卻還是撐著回了一句:“我爛命一條,有種你弄死我?!?/p>
張澤愣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齒:“弄死你?你配嗎?你死了,誰來替我賠錢?”
他踢了我一腳,打手上來就是一頓拳腳。
我身體本就沒恢復(fù),這一頓下去,肋骨像是要裂開,眼前星光亂躥,連喊都喊不出。
現(xiàn)在我越痛苦,就會讓張澤越興奮,所以我盡量控制面部表情。
他更加憤怒。
“操,你是真不怕疼是吧?給他留一口氣就行,給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