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喂,秦虎。”
他忽然喊住我,“你別太得意,張澤的事要是真讓老子吃虧,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我回頭看著他,淡淡說:“你不會的?!?/p>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天已經(jīng)黑了,空氣涼得像刀。
但我知道,這一刀不再架在我脖子上了。
至少,暫時不會了。
我走出那條巷子,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
街口的紅燈亮著,斑馬線另一頭站著個送外賣的小哥,他帽檐壓得很低,盯著手機(jī)屏幕發(fā)呆。那一瞬,我突然有種錯覺,像是在鏡子里看到自己。
我低頭看了看手心,那道血痕已經(jīng)干涸,但每動一下,皮肉還是牽扯得生疼。
我沒直接回夜場,而是繞路去了街角小診所。
醫(y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戴著老花鏡,給我處理傷口時皺著眉說:“你這種傷口再晚點兒就該發(fā)炎了,怎么弄的?”
“切菜。”
“你這是切仇人吧。”
我沒搭腔。
等處理完,我買了瓶礦泉水,坐在便利店門口的臺階上歇了會兒。
我感覺自己也沒什么事,就不打算請假了。
多上一天班,也能多賺一天錢。
傷口火辣辣地疼,腦袋也隱隱作痛。
我背包里還有攢下的一萬多塊,暫時不用還賴大彪利息,我打算把這些錢全都給嵐姨。
我捏著礦泉水瓶,沿著小巷打算回去上班。
剛轉(zhuǎn)進(jìn)拐角,背后忽然傳來幾道不太整齊的腳步聲。
我猛地回頭。
幾個青年從暗處躥了出來,清一色的黑衣、帽檐壓得極低,手里拎著鐵棍和木棒,步伐里帶著狠勁。
我臉一沉,轉(zhuǎn)身就跑。
“草,還挺警覺!”
有人罵了一句,身后的腳步聲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