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這些傷,是他們打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面布滿了無頭箭射出的紅腫痕跡,還有未干的酒水在身上留下黏膩感。
我抬起頭,勉強(qiáng)扯出一抹苦笑:“沒事,跟他們有點過節(jié)。以前……是同學(xué)。”
江野眼神微微一動,似笑非笑:“同學(xué)?”
他抬起手,輕輕撣了撣襯衫上的灰塵,聲音冷淡:
“同人不同命。人家坐在包房里享受你跪地求錢,你呢?只能像條狗一樣跪在那里,被人隨便羞辱?!?/p>
我沒有反駁。
江野說的是事實。
在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就是主子,沒錢的人就是狗。
江野冷冷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秦虎,記住了,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下一次,你再敢擋我的路……”
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下腳步,側(cè)頭冷笑:“就不是三萬塊錢能解決的了?!?/p>
他離開了。
房間門砰的一聲被甩上,我一個人站在昏暗的房間里,身體像是被掏空了般癱坐在地上。
三萬塊給江野了。
可我卻依舊沒有感覺到安全。
江野的眼神,像是惡狼盯上獵物般,充滿了侵略性和毀滅感。
我深吸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臉頰,發(fā)現(xiàn)手心全是冷汗。
或許從這一刻起,我不僅要防著張澤,還得防著江野。
這個世界,到底是要逼我到什么程度?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閃現(xiàn)出唐晴母親離開時那冰冷的眼神。
我的尊嚴(yán),是不是也早已被我親手撕碎,丟在了張澤的腳下了?
包房的燈光昏暗,將我的影子拉長,像極了一只被踩在腳下、拼命掙扎的困獸。
可是,既然是困獸,就早晚有反撲的一天!
我從包房里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走出酒吧,拐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條華子。
不管怎樣,也是第一次完成包房工作,總要孝敬孝敬主管。
我攥回到酒吧,直接朝辦公區(qū)走去。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里面?zhèn)鞒鐾踔鞴艿男β暋?/p>
我敲了敲門,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王哥,您忙著呢?”
王主管正叼著煙,翹著二郎腿,身旁圍著幾個服務(wù)生,其中一個正在給他按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