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葉子安雖然只是初次接觸,但也知道這位九級獵人心思縝密,絕不會平白無故耽誤時間。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別墅門前的花圃里只有幾株枯死的玫瑰和月季,枝條扭曲著,泥土板結(jié)得裂開細紋,除此之外并沒什么異常。
“土豆?!比~子安在心里喚了一聲。
幾秒鐘后,最靠近門廊的那叢月季突然抖了抖,一片枯葉慢悠悠飄下來。一只小倉鼠從枝條里探出頭,前爪捧著個銹跡斑斑的啤酒瓶蓋,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聽到指令,小家伙飛快地把瓶蓋塞進不知哪里去了,然后抖了抖圓滾滾的身子,才順著墻壁躥到一扇碎了角的玻璃窗邊,靈活地鉆了進去。
“這小東西又在收集破爛?!比~子安揉了揉眉心,眼里的無奈藏著點不易察覺的縱容。
顧晚晚瞇起眼仔細打量那叢月季,剛才明明沒看見任何活物,可為什么月季會突然晃動?
葉子安沒有解釋。
土豆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在獵人這個職業(yè)里,同行往往比異常更危險,暴露底牌就等于把自己置于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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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布偶
通過土豆的視野,葉子安正看著一間昏暗的房間。
厚重的帷幔只漏進一線天光,在地上畫了一條白線,照在對面的墻上——那是間育兒室,粉色墻紙上畫著向日葵,只是顏料氧化得發(fā)黑,花瓣卷成焦脆的弧度,像被揉皺的枯葉。
角落的單人床罩著白色床罩,邊緣垂下的布料積著灰。地板上散落著幾個玩具車,塑料車身布滿裂紋,車輪早沒了,只剩下空蕩的殼子。
土豆轉(zhuǎn)了一圈,鼻子嗅個不停。
很快,它發(fā)現(xiàn)床底下露出的半截粉色布料,立刻興奮地鉆了過去。
幾秒鐘后,小家伙咬著布料一角,圓滾滾的屁股撅得老高,使勁往后拽,終于把個布娃娃拖到了光線下。
這是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布偶,布料已經(jīng)褪色發(fā)僵。
它的一顆紐扣眼睛掉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線頭,另一顆黑色紐扣眼珠卻異常突兀,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黑光。
更詭異的是它的嘴——被粗針線縫成一條直線,針腳歪歪扭扭,卻莫名透著股笑的意味。
葉子安通過共享視野對上那顆黑紐扣的瞬間,后頸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他能感覺到一縷陰冷的意識正從紐扣眼里探出來,冰冷地纏上自己的視線。
土豆顯然不喜歡這個新“藏品”,嫌棄地用爪子把布偶推到一邊,然后在房間里東嗅西聞,接著轉(zhuǎn)身躥出房間,開始在別墅里快速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