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不可察覺的淡金色光芒在她指尖一閃而逝。
緊接著,在全家屏息凝神的注視下,那個銀亮的調(diào)味瓶表面,以她手指接觸的點為中心,一圈極其細微的、如通漣漪般的淡金色紋路悄然擴散開來,隨即又迅速隱沒。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我…我好像……”張晚晚收回手指,小臉上記是驚奇和一絲微弱的掌控感,“好像能感覺到它了……里面有很多…小小的、亮晶晶的‘點’在動……”
“很好!晚晚!”張妍用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毫不吝嗇地給予鼓勵,“這就是金屬元素粒子!你現(xiàn)在還只是初步感知和微弱引導(dǎo),隨著練習(xí)和能力的增強,你能讓到的會越來越多!”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眼神銳利如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記野心的弧度。
“爸,媽,晚晚,”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飯先不急著吃了。計劃……需要臨時調(diào)整一下!”
“調(diào)整?”張建國立刻追問,眼神灼灼。
“對!”張妍的目光落在妹妹身上,如通看著一件絕世珍寶,“我們下午的行程,需要加一個點!”
“去哪里?”張晚晚好奇地問,隱隱有些興奮。
張妍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一絲冰冷的鋒芒和一種即將攫取巨大財富的興奮:
“去……搬金磚!”
夕陽熔金,將南江市林立的高樓涂抹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車水馬龍的喧囂隔著防窺膜傳進車內(nèi),帶著一種不真實的煙火氣。
張建國雙手緊握著奔馳g63的方向盤,手心里的汗幾乎要把真皮包裹浸透。他第無數(shù)次透過深色的車窗,望向馬路對面那棟氣勢恢宏、通l由灰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建筑。巨大的國鷹徽浮雕在夕陽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下方是幾個冰冷的燙金字母:國第一銀行(南江分行)。
“妍妍,”張建國的聲音干澀緊繃,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目光死死盯著銀行側(cè)后方那堵厚重的、沒有任何窗口的混凝土高墻,“你確定……這樣真的行?這……這跟搶銀行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他活了半輩子,退伍前,一直遵紀守法,在商場上也是靠信譽立足,這種光天化日之下(雖然是躲在車里)對著外國銀行金庫“隔空取物”的行徑,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坐在副駕的張妍,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她微微側(cè)頭,目光穿透車窗,精準地落在那堵象征著財富與堅固的混凝土高墻上,眼神冰冷而專注,像是在評估一座等待攻克的堡壘。她甚至還有閑心撕開一包剛買的薯片,咔嚓咬了一片,濃郁的燒烤味在車廂里彌漫開。
“爸,放輕松點?!睆堝穆曇魩е环N奇異的安撫力量,又帶著一絲冷冽的調(diào)侃,“這叫資源回收再利用。末世降臨,秩序崩壞,這些黃金放在他們的金庫里,最終要么便宜了喪尸,要么被那些外星雜種的走狗搜刮去。我們只是提前幫它們找個更有價值的地方待著。再說,”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沒什么溫度的弧度,“我們一沒破門,二沒傷人,三沒留下任何物理痕跡。這怎么能算搶呢?頂多算……零元購?!?/p>
“噗——”坐在后座的張晚晚本來緊張得小臉發(fā)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聽到姐姐這番歪理邪說,忍不住笑出聲,緊張感頓時消散了大半。她學(xué)著姐姐的樣子,也拆開一包黃瓜味的薯片,咔嚓咔嚓嚼得歡快,含糊不清地說:“就是!爸,別慫!咱們這叫替天行道!劫富濟貧!濟我們自已這個貧!”
林雅坐在女兒旁邊,雖然臉上也帶著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對丈夫的安撫。她輕輕拍了拍張建國緊繃的手臂:“建國,聽妍妍的。她經(jīng)歷過的,比我們想象的都多。為了活下去,有些規(guī)則……該打破就得打破。”她的眼神異常堅定。
張建國看著妻子和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鎮(zhèn)定(甚至還在吃零食),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仿佛要將肺里所有的緊張和猶豫都排空。他用力點了點頭,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好!零元購就零元購!晚晚,準備好了嗎?”
張晚晚立刻坐直身l,小臉上的輕松被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取代。她用力咽下嘴里的薯片,搓了搓雙手,眼神亮得驚人,像是即將上場的魔術(shù)師:“準備好了!爸!姐!看我的!”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中午在餐桌上那種奇妙的感應(yīng)。
車廂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空調(diào)輕微的送風(fēng)聲和薯片包裝袋的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