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沒幾天的活頭了,我都快病死了,你為什么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金子不是我偷的。”
冤枉你的人,最明白你有多冤枉。
媽媽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仿若我只是一個陌生人。
見此狀況,我絕望的竟想笑。
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對于親情的眷戀:
“我活了半輩子,半輩子都是傻子!哈哈哈哈……”
空蕩的調(diào)解室里,我的笑聲格外突兀,活生生像個精神病患者,我聲嘶力竭的辯駁:
“你撒謊!十年前,是我們共同出錢買金子,當(dāng)時的金,價格是二百五十塊錢一克,我花了兩萬,買了八十克,你花了五千,買了二十克。”
“你當(dāng)時說,等我結(jié)婚的時候,再把金子給我?!?/p>
“可是媽媽,我快要病死了,是你昨天,自己愿意讓我先賣掉金子,然后把你的份額再給你!”
媽媽不敢作聲,她臉色越來越白,她狡辯的聲音如蚊子嗡鳴一般:
“我說是偷的,就是偷的,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出資了呢?昨天弟弟也在,他能證明,是你偷的金子。”
弟弟腳上穿著我買的耐克,手上是我上個月提成給他買的,蘋果最新款手機(jī)。
我對這個弟弟,灌輸了很多的愛和付出。
此刻,我多么期待,他哪怕不幫我說話,但若他能,看在我對他這些年的好,保持中立,我也覺得自己是有人在乎有人愛的。
可他只是頭都不抬,就附和道:
“對對對,我媽說的對,是這樣的?!?/p>
我墜入冰窟,渾身冷的像被凍在冬日的大雪里。
此刻,我真的情愿爸媽當(dāng)初不要生下我,不要讓我來到這世間,成為一個有父有母,卻無家可歸,無人可以依靠的孤兒。
站在一邊的警察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我的反應(yīng)會是這樣的:
“既然你們各執(zhí)一詞,那就證明自己說的話吧!”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忍住腹部疼痛,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發(fā)票。
還好,我是個戀舊的人。
家里最多的,是舍不得丟的老棉被,舊碗筷。
甚至和爸媽一起出去玩的發(fā)票,都被我整齊的收納好了。
我記得買金子的時候,是我人生為數(shù)不多的幸福時刻。
因?yàn)閶寢屨f,這八十克金子,是我以后結(jié)婚,她給我準(zhǔn)備的嫁妝
我當(dāng)時認(rèn)為,雖然錢是我付的,但媽媽這樣做,也是礙于自己沒能力,但她卻希望我在婆家面前有面子。
她笑容慈祥,嘴角上揚(yáng),輕聲慢語道:
“女兒,這是媽媽一片苦心,為你長遠(yuǎn)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