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都不抬,懶懶地說:「女人心,海底針,你自然是不懂?!?/p>
趙玉華轉(zhuǎn)過身去,淡淡地說:「越無咎,那玉如意……真的是御賜之物嗎?」
我心中一跳,慢慢道:「我外祖父累受圣上褒獎,家中御賜之物無數(shù),何必說謊?」
趙玉華冷笑一聲:「那確是內(nèi)造之物,可我了解你姐姐,如果真的是你祖父相贈,她不可能這么隨意地交給佑哥兒把玩,除非,那是別人給她的……」
他留下一句未盡之言,就這樣走了。
我吁出一口氣,把那玉如意從抽屜中拿出來輕輕摩挲。
它溫潤柔和,小巧可愛,從前在嘉峪關(guān)時,我總拿出來玩。
那時……算了,我輕輕搖搖頭。
往事不可追,如今總要向前看。
趙玉華比我想象中要機(jī)敏一些,看來這么多年的官沒有白做。
正想著,紅鳶神色凝重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竟是這樣?!刮业馈?/p>
紅鳶氣憤道:「小姐,要不要把她抓起來審審?」
我搖頭:「小心打老鼠傷了玉瓶。為了云姐兒,要謹(jǐn)慎行事?!?/p>
幾日后,我把云姐兒單獨叫了過來,問她:「你可愿去王家的女學(xué)上學(xué)?」
禮部侍郎王家請了幾位極有名望的女先生,在家里開辦女學(xué),只收了親近幾家的高門閨秀。
這是我特意回娘家,從我娘那邊找的路子。
云姐兒不太懂,問道:「母親,上學(xué)是做什么?和表兄他們上學(xué)堂一樣嗎?」
我笑著說:「云姐兒,女學(xué)有些不同,讀的書更適合女子,還學(xué)樂理繪畫刺繡等等。還有,上學(xué)可以讀書明理,還能交到同齡的朋友,對你有益無害?!?/p>
云姐兒聽我解釋,頓時明白了,紅著臉點頭:「女兒愿意去上學(xué)?!?/p>
我大喜過望,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
臨出發(fā)前,我找了個借口,把云姐兒的奶娘翟氏留了下來。
一直以來,云姐兒對翟氏極為依戀,見她留下,頻頻回望了好幾眼才收回目光。
我見馬車走遠(yuǎn),才對翟氏道:「姐兒走了,你該交代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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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氏一愣,諂笑道:「夫人指的是何事?」
紅鳶厲聲道:「還敢嬉皮笑臉???」
翟氏見我冷笑地望著她,終于有些明白了。
她眼圈一轉(zhuǎn),嘴硬道:「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
我在上首坐著,見她梗著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十分嫌惡。
「你以為你做得隱秘,事情就沒人發(fā)現(xiàn)?你對云姐兒都說了什么?讓她這般厭惡佑哥兒,我姐姐臨終前把姐兒托付給你,你竟敢狼心狗肺,背信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