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蘇辰拆開布包,里面是張染了朱砂的羊皮紙,字跡剛勁,正是家主的筆鋒。
蘇婉兒咬了咬嘴唇,往洞外瞥了眼:“他昨天在演武場說要讓你在全族面前出丑。”
她的手指絞著裙角,“我偷聽到大長老和他說,會借給他一只四階鐵背熊。四階你只有阿黃和這只銀狼”
“夠了?!碧K辰打斷她,聲音輕得像落在松針上的雪,“你不該來的?!?/p>
蘇婉兒猛地抬頭,眼眶發(fā)紅:“你是我表哥!當(dāng)年要不是你”
她突然頓住,抓起裙擺往洞外跑,跑了兩步又回頭,“小心蘇明的火豹,他給火豹喂了爆靈丹,現(xiàn)在能勉強(qiáng)用出三階后期的戰(zhàn)力。”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霧里。
白若曦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狐尾在斗篷下卷成一團(tuán):“她對你很好?!?/p>
“她娘死得早,小時候總被其他孩子欺負(fù)?!?/p>
蘇辰把通告收進(jìn)懷里,指腹擦過銀狼的脊背,“我替她挨過三次打?!?/p>
夜色漫進(jìn)巖洞時,篝火只剩幾點余燼。
白若曦蜷在草堆上,狐尾蓋在膝頭,突然開口:“我今天翻你包袱,看到塊碎玉和我父親書房里的御靈碑拓本很像?!?/p>
她的聲音很低,混著蟲鳴,“我聽父親說過你母親的事她說當(dāng)年為了救你,闖入了一座被封印的古墓,里面有塊御靈碑,碑上刻著‘萬獸之主’。”
蘇辰的手猛地一顫,懷里的銀狼抬起頭,舔了舔他的手背。
“你母親她在碑前跪了三天三夜?!?/p>
白若曦坐直身子,狐尾上的銀毛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父親說,她走的時候,碑上的字突然亮了,有個聲音說‘萬獸歸一者,方可鎮(zhèn)壓神劫’。”
洞外的風(fēng)突然大了,吹得篝火火星四濺。
蘇辰望著跳躍的火光,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像是從極遠(yuǎn)的地方傳來:“萬獸歸一者,方可鎮(zhèn)壓神劫”
他猛然抬頭,瞳孔里映著白若曦?fù)?dān)憂的臉。
銀狼和阿黃不知何時湊到他腳邊,阿黃把腦袋擱在他膝頭,銀狼則用尾巴輕輕掃他的手背。
“原來母親早已知道一切?!彼吐暷剜?,手指攥緊了懷里的玉佩殘片,碎片邊緣割得掌心發(fā)疼。
深夜的山林里,松濤聲裹著狼嚎。
蘇辰摸了摸銀狼的耳朵,又揉了揉阿黃的腦袋:“明天開始,加練合擊。”
銀狼仰頭長嚎,阿黃跟著應(yīng)和,兩道聲音撞碎了夜的寂靜,驚起幾宿鳥,撲棱棱往林深處飛去。
他望著鳥群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抹笑意——該讓某些人,看看真正的御靈師,能有多可怕了。
月光漏過松枝在空地上織出碎銀般的光網(wǎng),蘇辰蹲下身拍了拍阿黃的腦袋。
土狗脖頸的毛發(fā)被夜露打濕,卻仍直豎著耳朵,尾巴在地上掃出沙沙的響動——這是它準(zhǔn)備戰(zhàn)斗時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