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狂喜,現(xiàn)在就只需等著本源之氣滋養(yǎng)幼芽,待植株成熟便可移植。
……
破曉時分,天光未明。
陳禾幾乎一夜未眠。
一整夜的時間,他目視著玉髓稻幼苗慢慢成形。
現(xiàn)在,他必須去后山,否則以這個速度,僅靠這么點泥土,不足以讓玉髓稻幼苗吸收。
將玉髓草幼苗保護好,泥土包裹幼苗芽,藏在袖間后,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木門。
陳禾低著頭,縮著脖子,沿著泥濘小路快步向聚居區(qū)邊緣走去,目標是后山的方向。
剛走出聚居區(qū)沒多遠,繞過一片稀疏的雜樹林,卻在前方通往靈田區(qū)的小路上,看到圍著一小群人。
陳禾一征,低低的議論聲和壓抑的抽泣聲隱約傳來。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想繞開,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人群中心吸引過去。
人群圍著的,是陳大牛負責的那塊靈田的田埂。
田埂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
赫然是陳大牛。
他壯碩的身軀此刻僵硬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臉色是青灰色。
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瞪得極大,直勾勾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瞳孔里凝固著死前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沒有掙扎的痕跡,沒有外傷。
就像睡著了,然后再也沒有醒來。
和上一任負責丁丑七號田的雜役,死狀一模一樣!
“油盡燈枯,心力耗盡?!?/p>
一個和趙猙一樣穿著管事服色的中年人蹲在尸體旁,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站起身,用毫無波瀾的腔調(diào)宣布道:“又一個不中用的。拖去后山藥園,埋了吧,省得污了地?!?/p>
兩個雜役弟子上前,面無表情地抬起陳大牛僵硬的尸體,朝著后山的方向走去。
圍觀的雜役們臉上只有麻木和更深的恐懼,沒人說話,沒人質(zhì)疑。
陳禾僵立在原地,身上寒意四起。
死了?
這片靈田深處,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