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土宗等級森嚴,所有的靈田,無論品階高低,都歸屬于宗門,由管事分配管理。
雜役弟子只有耕種的義務,絕無私自開墾新田的權力。
每一寸土地都在管事的眼皮底下,哪里還有隱秘之地?
他沉下心來,環(huán)顧四周。
連綿的雨幕遮蔽了視線,遠處其他雜役負責的靈田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更遠處,是宗門外緣起伏的山巒輪廓,在雨霧中顯得陰沉而遙遠。
后山!
陳禾的目光猛地定住,望向靈田區(qū)域后方那片莽莽蒼蒼的山林。
那里是宗門的邊緣,靈氣稀薄混亂,地形復雜,并且毒蟲瘴氣滋生,據說深處還有兇獸出沒,是宗門弟子輕易不愿涉足的廢地。
“雖然那邊也危險,但不失是個好地方?!?/p>
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著屋頂殘破的茅草。
這里是雜役弟子的聚居區(qū),陳禾的居住處是便是其中一座茅草棚。
推開隨時會散架的破木門。
一股混合著潮濕和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子狹小得可憐,除了一張用粗糙木板和石塊搭成的床鋪,一個同樣簡陋的破木箱,便只剩下墻角堆著的一點干柴和一個缺了口的粗陶水罐。
這便是原主,也是現(xiàn)在的陳禾,在靈土宗的全部家當。
他反手關上搖搖欲墜的木門,隔絕了外面,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從木箱中拿出一個包裹,解開后,里面是最后一點散發(fā)著濃烈苦味的藥渣餅。
這是雜役弟子每月配發(fā)的劣質辟谷丹碎末,混著一些不知名的草根樹皮壓制而成,聊勝于無。
陳禾掰下一小塊,塞進嘴里,用力咀嚼。
簡單的充饑后,正準備做下修煉引氣訣,卻是聽到門外響起急促的叩門聲。
陳禾瞬間睜開眼,這么晚了,誰會來?
趙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