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小心推在了他傷口上,痛得他低聲‘嘶’了一下。
我憤聲道:“你不要覺得剛才在你媽面前,你幫我說了兩句話,就能對我為所欲為。”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這傷感染了,估計又得延遲個一兩周才能出院了。所以,你又得辛苦一段時間了?!?/p>
他眼底透著一抹狡黠,仿佛篤定了我是一只逃不脫他掌心的貓。
我點點頭,道:“希望你能信守諾言,出院的時候給顧亦寒出諒解書,放過他?!?/p>
顧時序的臉色格外難看,陰測測地看著我道:“那就看你表現了?!?/p>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蘇雅欣牽著朵朵走了進來。
看到女兒的我,心中涌起一抹憐愛和激動。
只是朵朵的眼神并沒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跑到顧時序床邊,道:“爸爸,媽媽說你發(fā)燒了。嗚嗚嗚,你是不是很難受呀?”
“爸爸看到朵朵就不難受了?!?/p>
顧時序跟女兒說話時,臉上的清冷瞬間融化。
蘇雅欣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卻藏著幾分挑釁:“葉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時序哥這里,以后還是我來照顧吧。否則,我實在不放心。”
我正愁甩不掉這個爛攤子呢!沒想到,還有主動接手的。
可我還未開口,靠在床頭的顧時序便道:“你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閑照顧我?”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葉昭昭跟你不一樣,她成天沒事做,有的是時間耗在這兒?!?/p>
這話像根軟刺,不輕不重地扎在我心上。
我知道他是故意在蘇雅欣面前貶低我。
蘇雅欣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恢復自然,甚至還假惺惺地嘆了口氣:“也是,葉小姐的確比我時間多得多。我最近在籌備一部新戲,等接下來了,就更沒時間了?!?/p>
我默默地想,蘇雅欣口中的‘新戲’,該不會是我那部小說吧。
我正想著,顧時序便問蘇雅欣:“對方松口了嗎?”
蘇雅欣信心滿滿地道:“那個編劇像個木頭腦袋,固執(zhí)得要命,怎么會輕易松口。說是要公開試戲,再確定女一號。不過,我找的老師是帝都電影學院的金字招牌,她親自輔導我,肯定沒問題的?!?/p>
我心中冷笑,那就等下周試戲那天,看看她蘇雅欣的學習成果了。
他們聊了一會兒,朵朵這才想起我來。
“葉阿姨,昨天的餅干同學們都說好好吃哦!”
她笑得眉眼彎彎,卻不知道,我跟她一起做的那份早已被蘇雅欣扔進了垃圾桶。
而昨天分給她同學的,是我又重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