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感覺眼前一黑。
他心里的小人兒,默默地給自己套上了枷鎖,開始往斷頭臺上走。
“國婿,還不謝恩?”皇帝笑道。
韋德還能說什么?
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臣……謝主隆恩……”
……
下朝的路上。
韋德故意走得很慢,像個丟了魂的木偶。
“韋提督,留步?!?/p>
身后,傳來了李斯年那陰魂不散的聲音。
韋德猛地轉(zhuǎn)身,臉上瞬間堆滿了“感激涕零”的表情,快步迎了上去,不等對方開口,自己先深深一鞠躬。
“丞相大人!下官……不,韋德何德何能,竟蒙大人如此錯愛,當(dāng)眾提攜!”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眼圈都紅了。
“大人之恩,韋德……粉身碎骨,無以為報啊!”
李斯年被他這番操作弄得一愣,隨即皮笑肉不笑地扶住他。
“韋提督,言重了。”
他用力拍了拍韋德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拍碎他的骨頭。
“你我同為陛下效力,理應(yīng)互相扶持?!?/p>
“內(nèi)衛(wèi)府事務(wù)繁雜,責(zé)任重大,你年紀(jì)輕輕,要多用心,莫要辜負(fù)了陛下的期望。”
“是,是!下官一定以丞相大人為楷模,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韋德點頭如搗蒜。
“呵呵,好,好?!?/p>
李斯年滿意地笑了,轉(zhuǎn)身離去。
韋德直起身,臉上的感激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他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剛才,李斯年轉(zhuǎn)身的一剎那,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了一絲毒蛇般的陰狠和……看死人般的憐憫。
韋德心里的小人兒冷笑一聲,從斷頭臺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想讓老子死?老狐貍,你還嫩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