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舟不會私下收禮,從前陸正堂百分百掌權(quán)時,想接陸氏集團的單子,陸正堂會看情面,究竟是老友了,不好只解決,迂回,送錢,陸正堂不會拒絕,但是陸滿舟不同,他實實在在的不愿意吃請,拿人手短,不僅是為了陸氏集團,也是防止別人給他下套,畢竟前有狼后有虎,四面楚歌,他必須小心。
方卿眠拿出義甲,看了看:“原來我彈琵琶,都是用注塑的,聲音不如這個清脆,有一次,我們老師借了我一副她的義甲”方卿眠絮絮叨叨地說“那個聲音,真的是清脆,顆粒分明的?!?/p>
她將指甲收了回去,想了想:“算了,你還給他吧?!?/p>
陸滿舟含笑,看著她:“這么喜歡,又不要了?”
她點了點頭:“這幅義甲我是喜歡的,但是夏筠之跟你說了兩三次合作,你都沒有答應(yīng)他,現(xiàn)在我收了他的東西,你也難辦,再說,你比他有錢,覺得我懂事,虧欠我了,給我找一副更好的?!?/p>
說罷,她看了一眼綠色的絲絨盒子,咽了咽口水。
“留著吧。”陸滿舟笑“人情我會還的,畢竟現(xiàn)在玳瑁在市面上絕跡了,這樣的,可遇不可求?!?/p>
用過午飯,陸滿舟帶著方卿眠去了滑雪場,沈鄴華坐在一旁,靜靜地盯著其中一個女孩,方卿眠根據(jù)身形判斷,是姜玉折。
“試一試嗎?”
陸滿舟站在她身前,拿著一個粉色的護目鏡,套在她頭上,她掙脫開:“算了,我不會?!?/p>
陸滿舟拉住她:“沒事,我教你。”
雪色連著天色,修建這個滑雪場,沈家沒少費人力物力財力,這個比不上正常面積的滑雪場,但不算小,而且很安全,一般人滑雪,不會出大事,磕了碰了,也是小打小鬧。
天空藍得像水洗過的一樣,滑雪場的工作人員拿了雙板,陸滿舟蹲下,幫她穿好后,簡單地教了動作。
“不要內(nèi)扣。”
“注意姿勢?!?/p>
滑雪場的教練因為過年,都放假回家了,而且梁崢包了這座莊園,本意也是不希望有人打擾,陸滿舟充當臨時教練的身份,方卿眠沒接觸過,悟性卻極高,學(xué)什么都快。學(xué)了七八成,陸滿舟輕輕敲著她的膝蓋:“腿,注意腿”
方卿眠不樂意,煩得很,跺了一腳,地上雪跟著濺到了陸滿舟的身上,黑色的滑雪服沾上白色的星星點點,他惱了:“教你學(xué)你還濺我?”
“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了,我都會了。”
陸滿舟撒手:“那你來。”
方卿眠還是高估了自己,還沒走兩步,摔在了地上,她沒醒過神,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半晌,才感覺到自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了一跤,她掀開護目鏡,回頭,陸滿舟坐在椅子上,笑得猖獗,她頓時生了氣,跟自己慪氣是的,坐在地上,不愿意起身。
“還不起來?”
陸滿舟上前,朝她伸手。
她眼波流轉(zhuǎn),拽住他,往下來,他傾身,也摔了跟頭,不過方卿眠的勁兒小,沒拉得動他,他胳膊撐著,身子微側(cè),沒有壓住她,輕輕地貼著她。
“好玩嗎?”
他黑臉,問她,側(cè)身將近一半埋在了雪堆里,方卿眠努了努嘴:“不好玩,本來應(yīng)該整個栽在雪里的?!彼焓?,摸了摸他的黑發(fā),她手上沾了雪花,也沾到了他的頭上。
“你看,你頭發(fā)白了。”
他瞥了她一眼:“你也白了?!?/p>
方卿眠笑:“無所謂,只要長得不顯老,滿頭白發(fā),人家也會說我是小姑娘染白頭發(fā),時尚?!?/p>
他望著她,眉目如畫,世間再沒一人能如她這般,入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