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門口,仰著頭,看著她,他身上暖意正濃,應(yīng)該在屋子里呆了很久,她問:“什么時候來的?”
“剛醒?!彼骖a微微酡紅,穿著一件絲絨的睡衣,胸口半敞,腰間系了一條腰帶,胸肌一鼓一鼓的,堅硬,白皙,幾滴汗珠落在胸口,不像是撒謊,整個人慵懶得不像話“被吵醒的?!?/p>
他指了指方卿眠地上敞開的箱子,里面還放了幾件衣服,方卿眠的衣服沒有固定的風格,深淺不一,她剛剛只收了貼身衣物,還有一堆外衣沒收。
“對不起?!彼拖骂^,慌忙蓋上行李箱,里頭亂糟糟的,在外人面前,她不好意思。
“蕭望?!碧K文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樓梯口,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皺眉,又很不著痕跡地緩過來,熱絡(luò)地上前拉過方卿眠的手:“卿眠,屋子住得慣嗎?”
“蘇夫人,很好?!彼卮?。
“缺什么少什么就吩咐張嬸,她這幾天都在老宅。”她轉(zhuǎn)頭看向陸蕭望“跟我來?!?/p>
方卿眠送走了蘇文月和陸蕭望,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房間。
“我勸你老實點。”蘇文月捏著眉心,坐在陸蕭望房間的沙發(fā)上“方卿眠,是我給陸滿舟找的餌,你要是有別的想法,別怪我不客氣。”
陸蕭望攏了攏衣裳:“您想多了。”
“我想多了嗎?”蘇文月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陸蕭望一直是她的驕傲,她和自己的兒子被養(yǎng)在外面,從小學起,陸蕭望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做事有條不紊,心思也周全,就連陸正堂都贊不絕口,說陸蕭望像他,蘇文月一直以此為榮。
她千方百計韜光養(yǎng)晦,然后登堂入室,陸氏一半在陸正堂手中,另一半在陸蕭望手中,而陸蕭望能在兩人中周旋,隱藏鋒芒,站穩(wěn)腳跟,足見其城府。
“我十六歲混風月場,那種地方,燈紅酒綠,男女情欲最旺盛。什么樣的男人我沒見過,什么樣的女人我沒見過?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赤裸裸的,帶著欲望和糾纏的,我看多了?!?/p>
“那您剛剛看出了什么意思?”
“你要栽跟頭?!碧K文月正色“你從小到大,做事有分寸,我不管你,但是這次,替我提醒你,防著點方卿眠?!?/p>
“哦?”他挑了桃花眼“母親之前不是說她胸大無腦嗎?”
“我也奇怪?!碧K文月道“第一次見你父親,就頂撞他。我布局良久,甚至挖空心思敗壞方意映的名聲,陸正堂尚不完全認可這樁婚事,反而是那天,她跟陸正堂在書房里談話,陸正堂竟認下了,還讓她來老宅過節(jié)?!?/p>
她抬眼:“你知道那晚她們談了什么嗎?”
“我又不是父親肚子里的蛔蟲。”陸蕭望扭頭,坐在床邊,看著懸浮在空氣中的白色粉塵。
“你父親現(xiàn)在不放心我,我不方便打聽,你想辦法探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