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謝橋冷著臉,指了指里頭的那團黑影:“在那?!?/p>
“方太太說笑了,那是我的衣服。”
他使壞,順手拍了一下衣裳,不偏不倚,落在方卿眠的臀部,她一顫,剛準(zhǔn)備罵,卻想到孟謝橋在外面,忍住了。
“更何況,方太太不是說,您的女兒,只有方意映一個嗎?”
孟謝橋站在雪地里,直直地望著那團黑影。
“你想好了是嗎?”這話,是在問方卿眠。
沒有動靜。
她長呼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很快在空中消散。她低聲,喃喃重復(fù)一邊:“我的女兒,只有意映一個?!?/p>
“陸大公子?!彼龅靥痤^“能否下車,我找你說兩句話,不會超過五分鐘。”
陸滿舟皺眉,沒有反應(yīng),說實話,他是不想和方家的人有交集。
孟謝橋笑:“若是你真的有造化,娶了卿眠,我也算你半個岳母,這點薄面,還是應(yīng)該給我的吧?!?/p>
“為什么算半個?”
風(fēng)雪順著半開的窗戶擠了進來,他清俊的臉上沾了寒風(fēng),車內(nèi)的熱氣又很快將寒風(fēng)暖成霧氣,他的臉上微微潮紅,陸滿舟靠在座位上,因為方卿眠,他對方家的成見太深了。
他恨陸正堂背叛自己的母親,也恨陸正堂處處掣肘,打壓他,可即便如此,陸正堂依舊沒有否認他,還是給了他應(yīng)有的待遇。
而方經(jīng)緯和孟謝橋,從頭到尾,沒有認過這個親生女兒,甚至縱容別人欺負她,羞辱她。
“因為沒辦法剪斷的血緣。”孟謝橋帶著些許鼻音,外頭已經(jīng)零下,她的手凍得發(fā)僵,臉上卻沒有半分不耐煩和焦躁,這架勢,今天,她勢必要堵下陸滿舟。
“若是能剪斷呢?”陸滿舟問。
“那我大概早就剪斷了?!彼f“所以今天,我最后一次以方卿眠母親的身份,請陸大公子下車聊一聊,日后她是陸家的人,就算這點血緣親情,也斷了?!?/p>
陸滿舟看了看身下瑟縮的那團黑影,他知道她聽見了,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伸出溫?zé)岬氖终?,捂住了衣服里的女孩,緊緊地攥住,良久,他松開手,拉開車門:“方太太,請吧。”
直至兩人走遠,方卿眠才從衣服里鉆出來,透過后車窗,看見不遠處的兩人,她問陸滿舟的秘書季誠:“你猜,他們兩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