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張翠花家,施佳寶正蹲在灶臺前啃冷饅頭,含混不清地嘟囔:“就弄到了幾件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白瞎我鉆那狗洞了?!?/p>
“怎么可能?”張翠花在這小子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剛才我給你望風的時候看得真真的,那外來戶的自行車后架上綁著好幾包東西……”
施佳寶不耐煩地扒開她的手,梗著脖子犟:“可我明明翻遍了……”
“去的時候不對,翻遍了有個屁用!”張翠花狠狠啐了口唾沫,往地上碾了碾腳,“他下午才去置辦的東西,你剛才去怎么可能找到?”
“你先別急,吃飽了好好睡一覺,等到半夜再去一趟,把他今天買的東西全搬回來!”
她往灶膛里塞了個用稻草捆的“把子”,火星子映著臉上的橫肉,“一個外來戶也敢在這兒扎刺,我讓他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成!”
施佳寶眼睛一亮,狠狠一拍大腿:“對,半夜再去一趟,連他那輛破自行車都得扛回來!”
……
陳大山故意讓萬月娥兩口子把張翠花家的底細抖了個干凈,才拎著頂門杠回了家。
剛進門,他就抓起灶臺上那個帶著豁口的粗瓷碗,“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隨后又去后院的菜園里抽了一根黃瓜架子,找了把舊鐮刀削了一堆尖銳的竹簽子……
凌晨四點多,天邊剛泛出魚肚白,施佳寶貓著腰再次溜到陳大山家院墻外。
他熟練地找到狗洞,壓根沒怎么細看就一頭轉了進去。
而他剛往里面爬了十多公分,掌心就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像是被刀子割了似的。
“嘶……”
施佳寶疼得倒抽涼氣,下意識地往后縮。
然而下一秒,他的后脖頸就被什么東西扎了進去。
緊接著,整個肩膀周圍都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竹扦子像一排鋒利的牙齒,死死咬住了他的衣服和皮肉。
施佳寶想退退不出,想進進不去,卡在狗洞里動彈不得!
那股子鉆心的疼混著恐懼涌上來,終于忍不住扯開嗓子嚎啕大哭:“奶!救我!救命啊——”
哭聲撕破了清晨的寂靜,驚得無數(shù)早起覓食的麻雀撲棱棱飛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