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慶照例巡守后踏入周院。
一進院門,便覺氣氛異樣。
幾道目光若有若無地掃來,弟子們聚作幾堆,竊竊私語聲在他走近時又倏然低了下去。
陳慶心中疑惑,面上卻平靜如常,走向自己練功的位置。
這時他發(fā)現(xiàn)往日勤奮的何巖,此刻竟獨自坐在角落的石墩上,臉色是失血般的慘白,眼神渙散地望著地面。
“何師兄?!?/p>
陳慶走了過去,輕聲喚道。
何巖緩緩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極其勉強的弧度,聲音干澀沙啞:“陳師弟,我突破失敗了?!?/p>
陳慶心頭一沉,強笑道:“氣血散了,再積累便是,師兄底子厚”
叩關失敗,此前積累的氣血也消耗七七八八,就要重新積累氣血。
“這次傷到了根基。”
何巖搖了搖頭,道:“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陳慶喉頭一哽,安慰的話都堵在了胸口。
明勁、暗勁、化勁,武道三大境界,每一道都是一座坎,而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翻不過去。
像何巖這樣根骨不算出眾,家境又一般的弟子,能突破至明勁已是極為罕見,如今想要更進一步,踏入暗勁極為困難。
周院之中,明勁弟子算記名弟子,而暗勁弟子才算是核心。
接下來幾天,何巖依舊出現(xiàn)在周院中。
他變得異常沉默,不再是那個黎明即起,深夜方歇的何巖。
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坐在院角的老槐樹下,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呆,眼神空洞的嚇人。
院內不少師兄弟看到這都是搖頭嘆息,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地別過臉,這樣的場景,在周院并不少見。
“天真!”
另一邊,秦烈將這一切看到眼中,冷嘲道:“天道酬勤真有用的話,那周院早就暗勁遍地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在闡述他秦烈和‘他們’不一樣。
羅倩深以為然的道:“這幾年,我見過太多這樣的弟子了,習武終究是講究天分的。”
孫順張了張嘴,最終只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什么也沒說出口。
這天,傍晚時分。
陳慶剛打完兩遍拳,正坐在條凳上喘息。
這時,何巖背著包袱走了過來。
陳慶看到這,微微一怔,“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