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派中人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小有積蓄,若是自己對小幫派下手的話但很快陳慶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這些幫派嘍啰雖算不得豪富,卻也是個頂個的肥羊。
可池淺王八多,誰知道哪個不起眼的堂口背后,藏著能要他命的硬茬子?更別說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網(wǎng),稍有不慎就會惹來滅頂之災(zāi)。
“能不動手的情況下,堅決不動手。”
陳慶將銀子收入暗格,緩緩合上了眼簾。
翌日,何捕頭踏入了黑水幫。
尸體,到處都是尸體,橫七豎八,形態(tài)各異。
何捕頭的目光,看先不遠處,江輝的臉半埋在血泊里,僅露出的那只眼睛,凝固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愕與茫然。
“混賬!無法無天!!”何捕頭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身后幾個臉色慘白的衙役,“都給老子把眼睛睜大!封鎖!立刻封鎖所有出口!一只蒼蠅也不準放出去!查!給老子一寸一寸地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這群無法無天的兇徒揪出來!”
他手臂揮舞,帶著一股狂暴的勁風(fēng),“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屠幫滅門,這是打老子的臉!打官府的鐵律!”
他拳頭捏得死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衙役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暴怒震懾,慌忙應(yīng)喏。
不過是一個小幫派,三天兩天換一批也屬正常。
他們不知道頭兒今天為何會如此憤怒。
何開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他的搖錢樹!他何某人在這片地界上最穩(wěn)當、最豐厚的進項來源。
就這么被人連根拔起,屠戮殆盡。
這不僅僅是殺了他庇護的幾條狗,還掀翻了他何某人的聚寶盆。
何開心中泛起寒光,“如果查到兇手,老子定要拔了他一層皮?!?/p>
清晨,金燦燦的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在陳家院子里灑下斑駁的光影。
老爺子坐在青石臺階上,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
陳金花倚在門框上,臉色蒼白如紙,眼下兩團烏青格外刺目。
這一夜,她連眼皮都沒合上過。
“小恒怎么還沒回來”她聲音嘶啞,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布料都快被揉爛了。
二嬸在一旁強擠出笑容:“大姑別急,小恒肯定是在想辦法周旋呢?!?/p>
她說著遞過一碗熱茶,茶湯卻因她顫抖的手灑出大半。
“哎!”楊鐵柱重重嘆了口氣。
陳金花突然抓住丈夫的衣袖,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當家的,要不要不我們今晚就跑吧?”
“跑?能跑到哪里去?”
楊鐵柱苦笑,“你當那些人是吃素的?這會兒巷子口肯定有人盯著”
陳金花渾身一顫,淚水浸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