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還客氣什么?”
楊惠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露出溫暖的笑意,“銅錢你留著傍身,習(xí)武的地方總有用得著的時(shí)候,我不是說了嘛,以后還我,可要算利息的?!?/p>
陳慶握著微溫的雞蛋和沉甸甸的銅錢,心頭一暖:“錢都給我了,你怎么辦?”
“放心吧,我這兒基本用不上?!睏钷ツ镎Z氣輕松。
陳慶深吸一口氣,滿臉認(rèn)真的道:“表姐,大恩不言謝?!?/p>
除了韓氏之外,楊蕙娘無疑是對他幫助最大、恩情最重的人。
楊蕙娘柳眉微蹙,佯怒道:“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知道了。”
陳慶笑了笑,“先記載賬簿上,到時(shí)候連本帶利還?!?/p>
楊蕙娘也展顏一笑。
“我說人跑哪去了呢!”突然,一道尖利刻薄的聲音從布莊里間傳來。
只見一個(gè)穿著綢布褂子、顴骨高聳的管事婆子叉腰站在門口,惡狠狠地瞪著這邊,“后頭還堆著三匹布等著漿洗捶打!磨蹭到天黑嗎?工錢不想要了?!”
楊惠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無奈地對著陳慶道:“阿慶,我得去干活了,你快回去吧……”
“還不快去!”
管事婆子的催促聲再次響起。
楊惠娘不敢再耽擱,轉(zhuǎn)身小跑著回到那巨大的木盆旁。
管事婆子斜睨了陳慶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陳慶眉頭微皺,默默離開了汪記布莊。
下午,陳慶來到了周院繼續(xù)練功。
自從經(jīng)歷郭大錘的事情,同期師兄弟都變得焦灼起來。
周良不斷招收弟子,但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只有十幾人,從中便可看出端倪。
想要到達(dá)明勁并不容易,這第一次叩關(guān)就阻擋了七成的人,再加上一些外部條件,甚至七成的概率都沒有。
陳慶穩(wěn)穩(wěn)立在木樁上,身形如古松般紋絲不動。
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在晨光中閃爍著細(xì)碎的光芒。
這是最后一遍通臂樁功了。
孫順也暗自為陳慶著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陳慶的刻苦和努力,但武道一途,光靠努力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另一側(cè),秦烈不耐煩地?fù)]退一個(gè)請教的師弟,那弟子漲紅著臉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