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回去以后,思來想去的,覺得這個石火車的設(shè)計,甚至不亞于連發(fā)弓弩的價值。
所以他決定立刻騎馬趕回城內(nèi),他要連夜將這款武器,獻(xiàn)給陛下看。
安芷若回到柴房后,只感覺那種眩暈、惡心感更重了,甚至都不能躺下休息,不然就會不停地干嘔。
這時,老大夫過來了,安芷若也不管是不是司徒晨安排的,總歸不會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示意老大夫可以進(jìn)來。
老大夫一進(jìn)入柴房,看了看這里的環(huán)境,面上便浮現(xiàn)出了然之色,而后語重心長地對安芷若勸道:
“你這小丫鬟呢,以后服侍主子的時候,一定要用點(diǎn)心,否則像你們這些奴才,一旦惹怒了主子,就是被當(dāng)即打殺了,也沒處說理去。
他見安芷若仍然呆呆地坐在床邊,老大夫我就不再說了。反正小丫鬟此刻,已經(jīng)幾乎完全聽不見了。
看著小丫鬟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老大夫心中也忍不住替她惋惜。
老大夫在屋子里巡環(huán)視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這個柴房里只有一張床能坐人,但他是男子,又不好坐過去,于是只得在旁站著,一邊比劃一邊說話:
“我說你也不用太傷心,雖然右耳朵聾了,但好在左耳朵還能聽見一點(diǎn)點(diǎn),老夫先給你把脈,再看著給你開些藥?!?/p>
安芷若這回勉強(qiáng)理解了老大夫的意思,看來與她想的一樣,這耳朵確實(shí)是聾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請問大夫,我這耳朵還能恢復(fù)嗎?”
老大夫無聲地?fù)u搖頭。
安芷若沉默了一會,便把自己頭暈惡心的情況說了一下。
老大夫比畫著說,這就回去給她煎藥,煎好了送過來。
安芷若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從荷包里抓出一把金瓜子,遞給老大夫,讓他給自己用最好的藥,盡量救治她的耳朵。
金瓜子、金葉子這種東西,一般是主人家用來打賞下人的,小丫頭的金瓜子,想必也是被她的主子打賞得來。
老大夫沒有接,因?yàn)樗夹纳蠈?shí)在有些過不去。他承諾一定會給安芷若用最好的藥,起碼能保證她的頭暈惡心感,能盡快緩解。
老大夫又讓安芷若將那些金瓜子收好,留著以后慢慢用。因?yàn)樗転檫@個小奴婢的未來擔(dān)憂。
畢竟就是長得再好,也聾了,恐怕早晚會被世子厭棄。
沒多時,老大夫便親手端著一碗藥,給安芷若送來,安芷若吃完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天明。老大夫的藥很見效,她此刻頭暈、惡心感都沒有了,就連左耳的嗡鳴也停止了。
只是她突然覺得,世界仿佛變得安靜了許多,就連屋外的吵雜聲,也如同隔著空谷般,顯得特別悠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