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眼前似乎被黑布蒙著,只能看到微弱的光點,世界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空曠的回聲。
這里太安靜了,除了自己的嗚咽,連半點外界的聲響都沒有,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窖,裸露的脖頸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怎么會在這兒?!
等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晰,宋予辰那張布滿胡茬的臉突然闖進腦海。
方梨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縮緊。
她想不通,那個曾經(jīng)在學校被人挖苦幾句就會紅臉的男孩兒,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副瘋狂的模樣。
方梨深知現(xiàn)在不是傷春悲秋,暗嘆惋惜的時候。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綁她的是宋予辰,不是陌生人,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沖著她來的,這是不是說明自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不激怒他,總會有脫逃的辦法。
方梨暗暗安撫自己。
她用力嗅了嗅,霉味里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油煙味,手腕碰到椅子扶手時,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銹跡,指尖蹭過還沾了點潮濕的灰塵。
周圍很空曠,剛才掙扎時帶動椅子發(fā)出的聲響,在空間里蕩出長長的回音,說明這里至少有半個籃球場那么大。
嘴巴被封住說不出話,她只能用耳朵仔細聽。
遠處似乎有隱約的機器運轉(zhuǎn)聲,很輕,像是中央空調(diào)的外機,又像是電梯運行的轟鳴。
如果沒猜錯,這里應(yīng)該還是?;蕠H酒店的某個角落,宋予辰?jīng)]本事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把她帶出去。
那間
休息室在三樓,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轉(zhuǎn)移到這里,看來這段時間沒少對酒店的結(jié)構(gòu)下工夫。
方梨的指尖在粗糙的椅面上摩挲,突然想起徐方野說過,?;蕠H頂樓有幾間閑置的設(shè)備間和庫房,用來堆放宴會用的備用桌椅,平時除了定期檢查的物業(yè),幾乎沒人會去。
所以這里會不會就是哥哥說的那間倉庫?
猜測到自己有可能所在的位置,方梨心底反而沒那么緊張了。
如果是在?;蕠H,那么哥哥找到她不過是遲早的事。
現(xiàn)在,更讓她擔心的是韓璽。
她突然有些后悔緊急之下給他發(fā)的那條語音了。